台上有人说话，下面总要有观众拆台。

一人大声反驳道：“既然神明大人没事，为什么我们听不到神言！”

“是啊，神明大人祂那么热心，不论是不是祂的信徒，都几乎只要拜神就会显灵……”

“如果没事，怎么会一句话都不给我们这些信徒们留下。”

“那个乐神信徒说的没错，神明大人一定是……才连一丝一毫的只言片语都没留下。”

各种质疑声再次响起，比之前的更大、更不可控制。

听着这些声音，言无虚缓缓眨了眨眼，他是不是帮到坏人了？

台上温润如玉的人只是颔首低眉，待他们说累了，才轻轻开口，礼貌而疏离地询问一句：“各位说完了？”

也在这是，他们才想起沐成霖的身份，颇有些惧怕地垂下头。

这世界向来实力至上，没有真正厉害的实力，沐成霖又怎会成为教皇？

“那么我就说两句吧。”他缓缓喝了口茶，无声的压力感在人群中滋生、蔓延，“三天后，我们教会将主持一场祈神仪式。”

“到时，自然就知道神明大人的情况了。”

祈神仪式是所谓全国祈求神明下凡的盛大仪式，一般每一百年左右可举办一次，若神明无重大事情，都会因回应仪式而下凡。

毕竟，这种仪式所产出的信仰之力，比任何时候都要多得多。

言无虚摸着下巴，开始思考到时候能不能混入教会内部，近距离观看这盛大仪式。

离神明近一些，应该也容易窃……不是，拿取神力？

“这位异乡客，有意愿参与准备仪式的工作吗？”

思考间，沐成霖已站到他眼前，眸中是不失礼貌的尴尬：“你应该也看到了，民众大多数都不太相信教会，能帮忙的人也没多少……”

言无虚默默后退一步，他们是不相信教会，又不是不想见到神明，怎么想都会帮忙准备吧。

何况，他还记得暗兵跟踪他的事情呢。

“你是在想被跟踪的事情吗？”

想着，旁边冷不丁传来一句话。

言无虚侧眸，便看到了一个穿着渐变蓝衣袍的人站在旁边，衣摆下方点缀着点点白色，像一片星空。

大家都这么喜欢突然出现吗？

只是，这种打扮……

从无名岛，简称从乡下来的言无虚，着实没见过这场面，不由露出乡巴佬看富豪的表情。

大概是言无虚的目光惊奇的意味过于明显，他默默拉拉帽檐，微底下头，额间的碎发几乎挡住了大部分脸部。

这次，声音好像冷了些许：“听说你之前在城外尝试沟通神明，然后成功了，因此我们派人看看真假。”

言无虚眼眸微眯，透出一丝冷意：“当时除了我一个朋友，可没有其他任何生物。”

外面满是荒芜，连动植都很难遇到，他们还能用什么手段监视吗？

话音刚落，他便缓缓掀开帽子，露出被刘海遮了一只眼的阴沉面部。

“我还以为，你会先怀疑与你同行那人。”

瞥到言无虚不悦地蹙眉，沐成霖连忙帮着打圆场：“刚刚忘了介绍，这位是未来神的信徒，梵墨。”

一边说着，沐成霖一边低声打补丁。

“你也知道，预者向来是特立独行与悲观主义的代名词，所以他如果哪里惹你不高兴……”

“我听得见你在说什么。”

不知何时，梵墨手上多出一个透亮的蓝色水晶球，他举着水晶球，向言无虚方向移了些许。

“想看看你的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