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炊烟和犬吠，一家人回到村里。

季洪和王服从隔壁房里出来，迎着王五道：“五哥，去哪儿了？吃了没？过来一起吃吧。”

王五先帮妻子卸下柴禾：“不用了，我们摘了菜来。对了，我帮你们把菜地也都浇上水了，明早也可以不用去浇地了。”

季洪道：“五哥，一起吃吧。我们正好想找你商量一下，今冬出去揽活的事。要不，玉娃，你把那菜拿去给你姑，叫了炒了，一起吃。”

“嗯！”玉娃用力点头大声答应着。

季禾从门后探出头来，眼盯着玉娃身上的锦衣：“王玉，你今天真美。”

玉娃又抿紧嘴，大眼珠子转两转，凑到季禾耳边轻声道：“姐姐，下次你去赶集，我把这衣借给你穿。”

“真的？”季禾掩不住的欣喜。

王五和王婶卸了柴禾，到王服屋里来，先问候了两位老人，又逗了逗季原怀中抱着的娃娃。

迁来汉中后，季洪家已经添了人口，是个男娃，现在都三个月大了，裹在襁褓里，在哥哥的轻轻摇晃下，睡得正香。

季洪老母一天到晚笑得合不拢嘴，正在厨房里给媳妇打下手，还一个劲地叮嘱她慢些，别闪了腰。

亲家母就有些尴尬，既高兴又有了外孙，又恨王服还没娶妻，没让她抱上亲孙子。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互相客气两下后，季洪直奔主题：“五哥，什么时候出去揽活啊？还是兄弟们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王五道：“这要先看官家要不要组织大家修水塘吧？”

季洪道：“早些日子就听说了，现在的汉中，官家的主要精力不在开荒上了，毕竟适合开荒种植的地方，都开垦得差不多了，也用不着修那么多水塘了。”

五五自然也早听说过，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动了同样的心思，但还是说道：“怎么也等问过村长以后再说吧？”

“都在家吗？”门外有人叫唤。

嘿，村长这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大家迎出去：“村长，吃了没？不嫌弃的话，正好一起吃点吧。”

村长进了屋来，先问候了两位老人，然后摆手道：“你们吃你们的，村里食堂饿不着我。我来呢，是奉官府之命，有个事情来征求一下你们的意向。”

玉娃给村长搬来椅子。季禾端一碗凉白开，高举过头奉上。

村长接过水，对季禾道：“在汉中这块地，不用过分讲究，双手端上来就行了。大家坐。”

王五、王服和季洪把长凳移开些，坐下来等村长说话。

村长喝口水，把碗放下：“眼看又是冬闲时节了。往年都是组织大家修水渠，不过现在汉中之地，水利设施基本完善了。本来我们这里差不多就盆地边缘，这两年又向外拓荒了十几里，安置了上千人口。再往外的话，都是沟沟壑壑了，不适合大规模开荒种地。现在国家和更重要的大工程需要赶进度，时间紧，任务重，需要大量人工。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去。”

王五等仨人同声问道：“去哪里？”

村长反问一声：“顺着汉水东下，可以到达荆州南阳郡，你们知道吧？”

仨人齐齐点头，以前在渭原不知道，到汉中都快两年了，这肯定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