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急促的雨水扑打在陈闵身上,上衣已经被官吏撕碎,肌肤裸露在外。血渍与雨水混杂在一起,紧闭的眼眸动了动。
陈闵不知道那名官吏是何时停手的,只知道每次出手都是取死之势。没有当场惨死,可能就是官吏对他最大的“仁慈。”
嘴巴无力的张了张,勉强接到几滴雨水。他下意识的想爬起来,可是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无可奈何。
他就这么静静地瘫在地上......
直到几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一样的流民,可是眼中的那种凶恶感并隐藏不住。他们走到陈闵跟前,眼神充满了那种对食物的渴望。
“大哥,这个小孩估计才七八岁的样子。”
中间排头的流民打量着陈闵,道:“就是要这个年龄的孩头啊,那个肉质才叫鲜美!”
说罢,几人齐声笑了起来。那罪恶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下贱。
陈闵用尽全身气力,将手伸向前去扒拉着土地。
“哦哟!”最角落的年轻流民发现了陈闵这一举动,疾步前去一脚踩住他的手,道“没想到还活着,这可更好了,主打一个新鲜!”
“哈哈哈!”
“运气真好,又能包餐一顿。”
流民头头弯下腰去,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陈闵的右脚踝,直接拖着走了。
“去找个好地方,把他处理了。”
......
一群人拖着一个孩子在前面走,一个老头带着一堆村民在后面偷偷跟着。
他们所谈论的话,过程尽数被老人听了去。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看着一个小孩还是于心不忍,于是赶紧回村召集了十几个壮青年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
一刻钟后,众人冒着大雨寻到了一出相对干燥的地盘。
流民头子把陈闵扔一旁,便自顾自的擦拭着身上的雨水。
“老大,我总觉得不对劲啊。像是有人盯着我们的。”一个流民蹲在陈闵旁用手捏起陈闵的一只臂膀。还顺手捏了捏他那细嫩的肉。
“你小子,一天天的,别想那有的没的。咱这些流民有谁会管?”
流民头子没有正眼看他,而是打理好之后出去寻找有没有干燥的柴火了。
“树爷,走了一个,我们直接冲上去吧!十几个人害怕他们两三个人?”村民拿着从家里带来的农具已经蠢蠢欲动了。
老头(树爷)半转身给了带头起哄的那个男子一脚,也不是太重,至少能让他感到刺挠。
“你是不是傻?我们家里还有人等着我们,他们只是一群流民。如果他们鱼死网破,最受罪的是我们呐!”
“再等等吧,等他们完全放松再说。”
......
此时剩下的三名流民,也可以称为毫无人性的恶魔。正准备将陈闵全身扒干净再给他“洗一个澡,”然后等着老大回来了。
一刻钟后,一切完成后,几人各自挑了一个好位置打盹去了。
“该死的,李曳,滚去看着晚上的饭!”
正准备就地躺下的流民李曳听见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在那动作僵着望向他,道:“凭什么?”
一阵无言,那个人并不想回答他。只是继续睡觉的动作。
“行行行,你了不起,你们都了不起,我去看着。”李曳起身走到陈闵身边就地坐下,捣鼓起地上的碎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