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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佛门才慢慢打开。主持带着数百位僧人走出寺门,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那未干的血迹,便叫人心生恶心。原本盛在锅里的粥溅洒在地上与血迹相融。让人根本分辨不出。
静善疾步上前查看百姓的尸体,可不过五息的时间便匆匆回到主持身边,道“主持,他们......灵根都......都被挖走了...”
“阿弥陀佛!速去清理现场,将他们好生安葬吧!”主持握住禅杖的手紧了紧,却也丝毫没有办法。
“还有活的,此间因果未了,将他带回寺中好生照顾。不知是命大还是有那么一丝执念在身。”
半个月后,寺中厢房中。主持望着已经醒过来的孩童,心中曾涌现出许多想法,是去是留。让他走,他又能去哪?留在这,可这是一个劫数。
“小施主,该唤你何名?”
孩童望着他顿了顿,说:“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狗娃。”
“哈哈,小施主,别逗老僧了,怎么会没有名字呢?”
孩童见他没信,于是强撑着身体坐起来道:“我真的没有名字,早在我生下来那年,我娘就因为难产而走,至于我爹也是下落不明,他们才叫我狗娃,说我是一个丧星。害死了全家。”
“嗯......”主持顿了顿,见他如此认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了句待伤好之后就走吧,便转身走了出去。
“静善,与我去丹房,我要炼制一枚伐灵丹,你就为护法吧。”
静善跟上主持,不解地说:“主持,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炼制那玩意啊?那可是损耗修为的啊。为什么要为了这么一个资质平庸的孩童炼制,不值得的。”
“本就是我们对不起人家,造了这么大一个罪孽要偿还的啊。这也算是一点愧疚吧。”
“是,主持我懂了。”
又半月后,伴随着主持的出关,也就意味着那个孩童该走了。在正门口,主持将一个小木匣子交给了孩童,并再三嘱咐了待下次冰寒之症发作时再付下此丹。
孩童转身低下头呆呆的望着手中的木匣子和一袋盘缠,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干什么。随着佛门合上的声音,他也很清楚,自己与这寺院再无关系,可能有的只是那袋盘缠中的一张纸上写着名字的取名之缘吧。
————陈闵
他走出万枯林,本被巨大树木遮挡的太阳也在此刻出现,这一切都好似一场梦,近五万人的流民队伍或许就剩他一人还活着吧。
“离开了这我又该去哪?”陈闵低头望了一下木匣子,便下定决心前往洛州,在来这之前就听人说那里受灾要稍微轻一点,可能在那会更好的生存下去。
也是,在这八九岁的年纪能干什么?
齐滩乡——
陈闵浑身难受的躺在一所破院里,手中紧紧攥着从木匣子里取出的淡蓝色丹药。他怕,怕这丹药有问题,怕那个主持与那些禁军是一伙的。不是一伙的怎么会不出手相救。
陈闵现在的症状就是被挖去了灵根的后果,失去了灵根,体内器官就好似被扔进了冰水之中。
陈闵撑着痛苦,还是将丹药喂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