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矾原本每年上交的田税为四成,家里主要劳动力被征发去服兵役,也就不用再被多征收两成的田税,比起白家庄其他农户,算是自给自足,生活还能过得下去。
天有不测风云,白家村里正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大肆宣传要买下村里的农田,将村里所有土地公有化,实则是私有化收归他一人所有,将仅剩不多的自耕农强制转化成佃农,这里正道貌岸然,冠冕堂皇宣称是为了减少白家村所有农户赋税的压力。
荒唐!真是荒唐!这不是光明正大的抢田?这祖上的田地哪能让人如此就白抢了去,白矾第一个不答应。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这些上位者一开始以仁慈的态度同你交流,你若再不识相,便以权压迫,白矾同几位自耕农去里正门前讨回公道,试图让他收回成命,不曾想这里正早已铁定了心。
“你们若是早点按压,就可早点享受这税收的福利,若是不签的,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里正语气凶猛,早没了商量的口吻,站在那台阶上怒视他们,旁边还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仆人,气势凌人。
里正是白家村的乡官,在村里一家独大,官威很大,几个自耕农一看这场景,早已吓破了胆,想来这亏只能暗自咽下,自古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
看着同来的人有了退却之意,白矾上前一步,他哪里服气,这原本就是他的田地,维护自己的权利怎么倒是成了他们口中的不识相,这明明就是狗官的一己私欲。
“你这狗官,你这逼迫我们卖田,怕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良心何在!”白矾声嘶力竭,这再不争取,明日祖上的田怕是真的要被收了去。
“我?良心?在不在不要紧,现在就先要了你心。”
里正语音刚落,身旁的仆人立马抽出大刀,没走几步就抓住白矾,不给他反应,一刀直插他的心脏,白刀进红刀出。
白矾瞳孔睁大,无法挣扎,最后一幕便是自己的鲜血从胸口喷出,染红了他的视线,连啊的声音都没法从喉咙发出,不到几秒,人就彻底没了气息,那眼还睁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喷涌的鲜血吓退了众人,离得近的那人的尿早已止不住的流,一时有铁锈味又有尿骚味。
白矾就被如此“杀鸡儆猴”,一条生命就死在了里正的私欲中。
“也不是本官想吓你们,只是这人出言不逊,我呢,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莫怕,只是这地契。”里正说完停顿了一下,“就看大家的选择了。”
众人哪敢不从,就怕这刀落在自己身上,哆哆嗦嗦就按压了大拇指,哪管那地契上写啥,村里没有几人识字。
“天啊,造孽啊,这是白果来县里告状的缘由吗?”一帧帧的画面在枫荷脑里快速略过,那鲜血火红的颜色还残留在她脑海里。
“她的遗愿又是什么?”
“小主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