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冯智彧突然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诶……”看着自家老爹和李公淹二人一边聊着一边进了府邸，冯智彧落后半步，轻轻地戳了戳自己两个哥哥的胳膊肘。

“大哥二哥，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这俩人有拉拢咱们的意思呢？”

“嗯？”冯智戴闻言一怔。

“何出此言？”

“就……”冯智彧闻言挠了挠头，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这种心头有点感觉，但却没有办法将其整理成为有条有理的语言的感觉，让冯智彧有些难受。

这只是一种感觉，但同时他也知道自家二哥的反问是有道理的。

这个时代或许没有地域歧视这个词，但这个事实却是客观存在的。

和后世相反，这个时代的地域歧视通常是北方人歧视南方人，这也是南蛮之称的由来，因为这个时代的南方开发程度很低，随处可见的深山老林，甚至是沼泽瘴气。

如果详细一点的话，那就是五姓七望歧视皇室，皇室歧视一些比较小的贵族，这些小贵族又歧视南方人。

在这样的歧视链下，冯智彧的话似乎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根据。

……

冯智彧一边低着头皱眉苦思，一边跟着自家大哥二哥的步伐走进了冯府的会客厅。

“二位，请坐。”冯盎作为主家，示意李公淹二人落座。

“其实这事儿也怪我，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入朝拜见陛下，这才让宵小有了可乘之机。”

“然，不是盎不愿意入朝拜见陛下，实在是这不争气的身体日渐老迈，承受不起舟车劳顿。”

“耿国公言重了！”李公淹闻言赶紧帮着冯盎找补。

“陛下不是这个意思……”

“诶……”冯盎闻言摆了摆手，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盎自是知晓陛下的贤明，但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因此这次盎有意让犬子智戴和智彧随二位一起返京，代盎向陛下请罪。”

“这……”李公淹闻言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了身边的韦叔谐。

然而，韦叔谐也有些不知所措。

早在出使岭南之前，他们就曾设想过冯盎的各种反应，也做了各种对应的说辞和准备。

眼下这种冯盎低头，做出让步的反应他们也曾想到过，但是却没想到冯盎的诚意如此之足。

一共三个嫡子，就留一个老大继承家业，剩下的两个都跟着入京？

这要是有个什么意外，那岂不是一点容错都没有了？

要知道，在唐朝这个时代可不会出现明朝朱允炆这种因为老娘被扶正而成为嫡子的可能的。

在唐朝，扶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这是唐朝律法所不允许的。

扶正妾室，最严重甚至有可能被流放！

而且，在这个时代，庶子继承家业那是要被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