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寒风簌簌。
新安江上游的支流众多,由严汇东率领的主力团走的是北线的偏远小道,连续蹚水渡过四条支流,避开清军探哨,来到徽州城北面时,已经到了下半夜。
冷风吹来,严汇东被冻得瑟瑟发抖,虽然支流水浅,但是先后连续蹚水渡过四条支流后,兴复军将士每个人的下半身都湿透了,在行军途中还没有觉得多冷,这一停下来,个个都冻得瑟瑟发抖。
有些人直接脱下了裤子拧干再穿上,大家有样学样,越来越多的人也脱下裤子拧干,就连严汇东也不例外。
但实际上没什么效果,衣物还是湿的,穿在身上还是冰冷彻骨!
严汇东看着众人被冻得浑身发抖,心道:再这样下去,大家非得被冻感冒不可,感冒在这个年代没有特效药,很容易拖成大病,看来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发起攻城,拿下徽州城后再生火烘干湿透的衣物!
于是严汇东通过步话机联系了驻扎在徽州城东南方向的陈邵平,要求陈邵平那边马上发起攻城。
陈邵平这边,所有的兴复军将士都披甲和衣而睡,为的就是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既是为了防备清军的夜袭,同时也是为了做好随时攻城的准备。
挂断步话机后,陈邵平下令:部队集结,准备攻城!
寂静的寒夜里,兴复军军营中,尖锐的哨声响起,这一声哨声不仅惊醒了所有睡得正熟的兴复军将士,同时也惊醒了一里外的徽州城守军。
徽州城守军被远处的哨声惊醒,睡眼模糊地望着一里外的的兴复军军营,见兴复军那边点燃了无数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兴复军喊着响亮的口号,快速集结。
城墙上的守军见状,急忙跑去向张天禄张天福兄弟俩通报。
不一会儿,张天禄兄弟俩也登上城墙,望着远处的兴复军,已经列好整齐的军阵往徽州城这边走来。
张天禄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在大半夜的攻城!”
在张天禄看来,兴复军敢以少数兵力发动攻城已经是自不量力,更何况是在大半夜发动攻城,更是兵家大忌!
攻城一方天然就处于劣势,在夜晚,能见度低,士兵多少会有些夜盲症,视力差,更是将攻城一方的劣势放大。
相对于攻城方,守城军队不需要做复杂的战术部署,不需要不断的做战术位移,所以夜幕对守城一方的影响比较小。
在张天禄看来,兴复军此举不是自寻死路,就是狂妄自大!
由于白天试图阻击兴复军渡河,让张天禄吃了一些亏,所以张天禄也不敢小瞧兴复军,紧急调集了两千兵马过来,以应对兴复军的攻城!
得益于清军不敢出城,兴复军从容地推着四门新式火炮缓缓前行,来到距离离城墙大概两百五十米距离,淡定地将大炮摆开,然后装弹,炮兵拉动绳索,燧石点燃火药。
漆黑而宁静的夜空被一道火光,一声巨响打破。
装着霰弹的的炮弹轰向城墙上的守军,压得守城清军不敢冒头。
城墙上也有大炮,但都是一些老旧的大将军炮,炮位固定,只能调整大炮射程的远近,不能调整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