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祝棠依的气息却越来越微弱,“替我好好照顾柳君依。”
柳君依,她孩子的名字,孩子父亲柳煜是一个极不好的男人,后来一场大病去世。
祝棠依最终在姜青鸢的怀中缓缓闭上了眼睛。那一刻,姜青鸢的世界仿佛崩塌了,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自此,她便一心一意的照顾着柳君依,柳君依一直都喊她“娘亲。”
随着太监总管的命令,刀剑落下,鲜血飞溅。
姜青鸢猛的转过头,只见柳君依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还有她的父亲,母亲,下人,通通都倒在血泊上。
惨叫声、哭喊声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哈哈哈哈哈哈,姜小姐,怎么样?真是好一副美画啊!”
姜青鸢颤抖着唇,她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
我父为朝廷戎马一生,南征北战,身上的伤痕是他忠君爱国的见证!他为这江山社稷,抛头颅、洒热血,何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背叛之心?
我母贤良淑德,乐善好施,她一生都在为家族默默奉献,从未行过恶事,为何要遭此劫难?
若是能重来一世,我必要这奸臣,这昏君统统偿还!
噗呲——姜青鸢吐出一口鲜血,剑刺入了她的身体。
曾经辉煌的家族,在这一刻彻底覆灭。纪言看着眼前的惨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我又为皇帝除掉了一个威胁啊,真是……英明。”
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门环上的铜锈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门旁的石狮子威风凛凛,仿佛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宅院。走进大门,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蜿蜒向前,两旁是修剪整齐的绿植,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庭院中,一方小巧的池塘波光粼粼,几尾金鱼在水中嬉戏,泛起层层涟漪。池塘边,一座假山错落有致,山上的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增添了几分自然之趣。旁边的亭台楼阁古色古香,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尽显端庄大气。
正房坐北朝南,高大宽敞,红墙绿瓦,气势恢宏。门前的石阶一尘不染,两侧的立柱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栩栩如生。走进正房,里面布置得典雅精致,家具皆为上好的木材所制,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墙上挂着一幅幅字画,笔走龙蛇,意境深远。
东西厢房相对而立,宁静而优雅。雕花的窗户半掩着,透露出里面的温馨与宁静。院子的角落里,几株梅花傲然绽放,暗香浮动,为整个宅院增添了一抹淡雅的色彩。
晨曦微露,静谧的闺房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丫鬟小荷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手中捧着一把精致的桃木梳。
姜青鸢坐在铜镜前,闭着眼,如墨的长发倾泻而下,宛如黑色的瀑布。小荷微微欠身,柔声道:“小姐,让奴婢为您梳发吧。”
小荷小心翼翼地拿起梳子,从发梢开始,轻轻地梳理着姜青鸢的长发。每一下都那么轻柔,仿佛在抚摸着最珍贵的丝绸。她的动作娴熟而细腻,梳子在发丝间穿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随着梳子的滑动,少女的发丝渐渐变得顺滑而整齐。小荷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她时而将头发分成几缕,时而用手指轻轻拢起,精心地为少女打造着发型。
姜青鸢忽的皱了皱眉,猛的睁开眼睛,小荷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镜子中倒映着十六岁的姜青鸢,皮肤白皙细腻,泛着淡淡红晕,弯弯的柳叶眉下有着一双澄澈明亮,大大圆圆的眼睛,鼻子挺拔,粉唇小巧可爱,当真是魅力十足。
姜青鸢看着眼前的自己入了神,直到小荷弱弱的说了一句。“小姐……”姜青鸢才反应过来。
她突然狠狠掐了自己的脸,疼痛感袭来,她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鼻子酸涩,泪水不断涌出,眼眸变得通红,这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这是上天给我的第二次机会。
小荷吓得不行,她不知道温婉可爱的姜青鸢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怪异的举动,她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双手向前伸着,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啊!”
姜青鸢想起了小荷还在旁边,她现在这行为,是有些可怕了。
少女吸了吸鼻子,带着些鼻音轻声道:“起来吧,我不是要怪你。”
小荷站起身,再次拿起梳子,这次她小心翼翼,手上的动作轻如羽毛,甚至还是有些颤抖着。
姜青鸢叹了口气:“莫要紧张,慢慢梳便是。”
小荷定了定神,开始仔细地为姜青鸢梳发。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将小姐的长发梳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又插上几支精美的珠花。看着镜中的姜青鸢美丽动人,小荷的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今昔是何年啊。”少女欣赏着眼前的自己,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嘴。
“回小姐,华玉四十九年。”小荷有些奇怪的回答道。
华玉四十九年。一切都来得及,此时的她不过十六岁,先帝君记未病逝,太子君珩未登基,来得及,来得及改变。
祝棠依还没有爱上柳煜,她记得明年时,祝棠依会在一次出门游玩对柳煜一见钟情。柳煜书生模样,没背景,总是说自己有才不得重用,他哪里有才啊。
未娶祝棠依时,待她极好,还说什么天上的星星都给你摘下来,娶了祝棠依后,时不时对她发脾气,逼迫祝棠依生子,自己在外沾花惹草。
偏偏祝棠依会看上他,不顾反对,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