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是这样,敢质疑一切,能守护正义。
“竖子无状!”王戒闻言暴跳如雷道。
“王大人莫急。”担心王戒会有什么过激行为,顾君安站起身道。
此刻,便是宋若华都不由地被这位红衣女子所吸引了。她在杜流徵身上,看到了何为真正的不惧权贵。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一个女子都明白的道理,王大人难道不知吗?况且通过此事您想告诉令郎什么呢?百姓蒙冤可以不管,苍生受难可以不救?实不相瞒,这种种试探从一开始便是错的,”杜流徵直言不讳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又转向台下道,“你们自有你们的不易,但却不该将自己的痛苦加诸于他人。王公子今日为你们而抱不平,他本无罪,你们却实实在在地寒了他的心。你们今日欠他的,你们且记着,来日再还。”
听了如此一席话,王戒倒是有些哑口无言。但总得来说,他真正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他自然也没必要再计较太多。
天边的雨渐渐停了,此间之事处理得差不多了。毕竟是亲儿子,被打了这么多下,王戒也不打算再为难王景珩了。他冷哼一声便自顾自地进府了。
台下,众人看看那吃力地站在一旁的王景珩,又看看那欲摆驾回府的三殿下,见戏已唱完,也各回各家了。
宋若华等人的马车还未至雒州府,府外便有一个人站在门外等候了。
“爹!”还没拉开帘子,杜流徵便喊道。
虽然她不知父亲究竟是何时立于此处的,但是她知道,每夜她晚归之时父亲都会站在门口等她回来。
“他们说你去救王景珩了?怎么样,没伤着哪里吧?”杜孜上下打量了一下杜流徵道。
“本姑娘不伤别人都不错了,哪里会被别人伤,”杜流徵扶着她爹便笑着往里走。
宋若华和顾君安则慢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
见宋若华一路低头不语,顾君安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今日这王戒,着实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宋若华思索着道,“诚如杜姑娘所言,那王戒若是个普通的朝廷命官,此番行径确实古怪。而若是……”
“只怕他绝没这么简单。从京城到雒阳路途遥远,怕是要花不少银子吧?”顾君安附和道。
“那我们明日再审吕烛,”宋若华明了其意,转身笑道。
“只怕他不会告诉我们。”顾君安话音刚落,便见杜流徵一红衣安安静静地立于院中,这月黑风高的,倒是几分吓人。
“杜姑娘,你这么晚了呆在此处做甚?”宋若华见杜流徵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自己,好奇地问道。
“殿下,小女在等你。”杜流徵恭敬地答道。
“等等等……我?”宋若华有些无措地看了顾君安一眼,却见他早已麻溜地转过身去。但他的耳朵却一前一后动来动去,似在偷听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小女多谢殿下今日能来为小女壮势。”杜流徵一改以往的跳脱,极为稳重地行了一礼。
“杜姑娘言重了。”宋若华偷偷向后挪了一小步。
“小女第一次见到殿下,是在雒阳城门口。当时殿下分明可以暗中潜回车辇之中,却坦坦荡荡地仅着一身布衣便现于人前。公堂之上,殿下聪慧机敏,计谋深远,三言两语便让那吕烛认罪。再来便是今日,殿下明知若得罪朝廷命官,来日或失一助力,成一阻碍。但殿下也还是去了。如此种种,小女佩服!”杜流徵言辞恳切道。
宋若华闻言再次偷偷向后挪了一小步。
又回忆又赞扬?这姑娘莫不是……
情敌?
“恰好小女有一愿,要凭借自己的才学成为大夏第一位女官。因而今日,殿下可愿与小女结拜为兄妹。来日的路,小女愿为殿下鞠躬尽瘁,誓死效忠!”
还好还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