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证不立。依照我大夏律法,即便是当事人,单单一个人证也很难将其定罪。纵然本侯愿意信你们,也得要证据来堵住这天下悠悠众口。因而你们可还有其它证据?”顾君安虽悯其不幸,但也不得不依律行事。
赵九闻言默默低下头,用他那粗糙地手指不断地摩擦着衣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大人,我还有物证和人证!”杜流徵喊到。
“呈上来!”见她准备得如此齐全,顾君安对这位杜家小姐倒是有些敬佩了。
杜流徵向身后的随从递了个眼神,那随从便去马车内将一块木板抬了下来,呈上公堂。那木板一面是沾满泥土的脚印,而另一面则残留了斑斑血迹,像是被人用力捶打过。
“大人请看!此乃当时那些官吏用于堵墓门的木板。好在你们行凶之时踩得足够用力,才叫那官靴上的云纹图样与这泥土一同渗入木板之中,未被大雨冲干净啊!好在你们并未在意,将木板随意丢在树底,才未叫血迹流干,”杜流徵的眼眶湿润了。很多人的家自此不再完整了,而她的童年又让谁来弥补,“大人,这证物可够?”
听闻这些极具讽刺的言语,吕不佞早已双眼无神地静待第二次的审判了。
“来人,比对鞋印。”顾君安道。
两个差役抬着木板,将吕不佞的鞋底拓印在宣纸上,仔细对比了一阵道:“大人,这上面确有吕不佞的脚印。”
“吕不佞!你可认罪?”顾君安以声音震慑道。
“卑职认罪……”吕不佞叹了口气道。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从吕烛派他刺杀三皇子时就知道了。可是又能如何呢?自己靠着吕烛分给他的钱养活家人,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一个人的观念总是这样难以扭转,因为站在自己的立场,永远都无懈可击。
“慢着!此事没完!你又要如何证明这块木板就是你从邙山中带回来的呢?”吕烛见行事不妙,马上便有可能波及自己,便指着杜流徵问道。
“好!本姑娘今日便叫你心服口服!”杜流徵气极反笑,向着堂前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大人,传第二个证人吧。”
“既如此,便依你所言。”顾君安点了点头道。
一个身着靓蓝色绫缎袍的翩翩公子走进公堂。
“怎么是他?”
“他是谁啊?”
“你不知道吗?他就是那天比试文武输给杜家娘子的那个王尚书之子王景珩。”
……
见王景珩如约走入公堂,杜流徵还是有些意外的。毕竟他堂堂一个大夏工部尚书之子,走进公堂也多多少少有损其威名,尽管他并非那个受审者。
“那日我上山之时,碰巧遇见了王公子。因而王公子可以证明,此物乃墓穴附近所发现的。且众人皆知,我数日前才拒绝了王公子的求娶,王公子恐怕对我也没什么好印象,断不会有偏私的道理。”杜流徵说着颇为心虚地看了王景珩一眼。
“王公子,你那日是否见到杜姑娘从邙山墓穴旁将此物搬下来?”顾君安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