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举?”王来福眼珠子瞪得老大,鼻孔喷着粗气,“谁能检举他?地藏院里头除了首座、住持,就他辈分大地位高,而且估摸着底下老鼠也不少呢!”
接着王来福话音一转,脸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不光是坏事,这老东西虽然卖,但是卖的倒是比外头便宜,下个月过中秋的时候,我也从这老家伙那里买上一袋白米,带回家去让我爹娘弟妹们尝尝。”
……
过后又挑了几趟,
直到天色渐昏才结束了下午的劳役,赵清渠找了处池子狠狠地将自己浑身上下搓了一顿,直到闻不到味道后,这才前去斋堂吃晚斋。
饭后弟子们便可各忙其事,练功的练功,念经的念经,赵清渠只觉得浑身酸痛,循着记忆朝着僧居走去。
金沙寺僧人众多,光是戒律堂就有六百余间僧居,而且像是王来福那种俗家弟子都是十几人住一间。
不过身为剃度弟子倒是有好处,能够独享一间。
赵清渠在僧居的弯绕曲折中了走了许久,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居处。
里头倒也简单,除了几本经书、桌上佛像、还有一盏油灯外倒也别无他物,
赵清渠松去绑腿,躺在床上将酸痛的身子放松下来,望向头顶的天花板时思绪万分。
前世的自己不过是个毫无特点的毕业生,找了个混吃等死的工作,剩余的时间全都待在自己那小出租屋里打游戏。
到了这方世界后,不光庸碌而且卑微,平日里还要遭受其他弟子的欺凌,自然不能这样下去!
虽然说既来之则安之,但就算是混吃等死,也绝不能有太多的危险,好歹也要找一处安逸的位置先。
在堂僧人!
赵清渠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四个字来。
劳役僧人地位卑微,不光待遇较差,而且还会遭受欺凌,
在外的监僧要四处审查,时不时会遭遇到贼人,武功若是不到位那就更加凶险。像前身养父就是丧命于此,自己自然要引以为鉴。
而在堂僧人劳役清闲,基本上只要注意自身修行即可。
但是戒律堂的在堂僧人,大多都是那些劳苦功高的在外监僧晋升上来的,这不就又绕了回来。
至于离开这里,赵清渠他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根据前身的记忆,神州疆域广阔,光是金沙寺这种二流势力,占据的面积就足足有前世一个省那般大,
而且前身自幼在这里长大,对于外面的认知基本上都来自于养父和书籍,至少目前来讲,金沙寺还是一处庇护之所。
有没有什么能够继续留在寺中的方法……
赵清渠在前身的记忆中寻觅片刻,居然还真给他找到了一个法子。
不过……
他眉宇间瞬即蹙起,因为这个法子可不简单啊。
寺内堂中所有弟子都能在四月参加武学试艺,考核的内容也简单,分为两部,一为展示,二为对练。
虽然内容简单,但是每年的通过人数可并不多,因为不光要有扎实的基本功,而且还得有实战经验,能够将所学发挥出来的实力,所以众僧大多都是二十过半才通过武学试艺。
而在试艺当天,就连戒律堂的住持也会到场,若是有人能够在对练中争夺第一,就能获得住持的嘉赏。
若为二十岁往前、年纪轻些的小沙弥,更有机会直接拜入住持门下。
只要成为住持的弟子,基本上都不必远行,最多在周边镇子驻守,而且没几年便可重返金沙寺,直接晋升为堂僧。
赵清渠望着自己的手掌,心中暗暗忖度起来,
现在自己不过才十六岁,有着系统的帮助,四年…不,最多两年说不定就能够通过!
想到这里,赵清渠心中的疑虑焦灼稍得释然。
“唉,先不想那么多,更衣睡了吧。”
刚刚穿越而来,原本自己就脑袋胀痛,而且劳累了一下午,自然也体乏酸楚。
打开衣柜,里面只有两套单衣和内衣,还有垫在地下的冬衣。
鬼使神差间,赵清渠却是将手伸向了底下的冬衣,在其中摩挲着,突然衣中有着异物感。
细细察看,却发现在冬衣里包裹着一个隐秘小盒,打开来看,只见几枚淡黄色的小丹丸卧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