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杨思勖以为自己听岔了,急忙接过那道奏疏。
只一眼,他就震惊了,奏疏的封面不仅有雍州刺史的印章,旁边还加盖了卫王的钦差印章。
大事不妙啊!
杨思勖额头渗出密汗,对李禧说道:“您且在这里候着,我去汇报陛下。”
“好。”李禧点头应道。杨思勖离开后,李禧转身看向身后,两个金吾卫搀扶着那个驿差已经登上了城墙。
几口水灌下去,驿差幽幽转醒。
“奏疏已经呈上去,等会陛下会唤你问话,你且稍等片刻。”李禧吩咐两个金吾卫替驿差整理仪容。
“谢大王,谢几位官爷,小人自己来便,岂敢劳您几位?”驿差惶恐,急忙躲开金吾卫的手,自己拍打着粘在衣裳上的泥土。
杨思勖捧着奏疏,一路朝着李显所在方位小跑过去。
“这是什么哪儿的急递?”路过魏元忠跟前时,魏元忠拦下他问道。
杨思勖停下,对魏元忠行礼道:“回阁老话,雍州的八百里加急,上面有刺史与卫王殿下的大印。”回答完魏元忠后,没再停留,很快就来到了李显面前。
“陛下,雍州的八百加急。”杨思勖扑通跪下,高举奏疏过头顶。
李显一惊,手指刚触摸到信封,一只纤手便抢先夺走了信封。韦后三下五除二,拆开信封,掏出奏疏览阅起来。
这时,魏元忠等众宰相皆已经尾随杨思勖而到。
他尴尬的收回手,侧头看了眼韦后,然后笑着对魏元忠等人解释道:“朕近日来头疾愈发严重,待果儿看完讲给我等听便可。”
“中宫体恤圣人操劳,臣等感怀之至。”杨再思谄笑着,替李显解围。
“哼!巧佞之徒,祸害朝纲!”宋璟面沉如水,冷不丁的顶了杨再思一句。谁都能听得出来,前一句在骂杨再思,后句骂谁就不言自明了。
李显更加尴尬,转头看向魏元忠,希冀他说上两句。
魏元忠眼观鼻鼻观心,本不想搭理此事,但被李显逼的紧,只好开口转移话题:“雍州的奏疏里都讲了什么?”
韦后快速览阅一遍后,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眼神里蕴含着滔天怒火,把奏疏递给李显愤愤道:“都到住到上阳宫了,她竟然还不死心,还想着复辟?!”
复辟?
听到这词,在场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显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急忙览阅奏疏,一会后,他面红耳赤狠狠一拍御座,怒骂一声:“该杀!”
魏元忠从卫王的飞信里知道雍州之事,此刻听到李显吐出这两个字,不免有些猜测,他在说谁该杀?
太后?还是已死的武三思亦或者远在雍州的吴夭等人?
几番传阅,几位宰相很快就览阅完了奏疏内容。
“事已至此,众卿可有良策?”李显平复了一下思绪,问道。
“臣以为,当立刻派兵平反,若是真让贼人拿下长安,夺取潼关,一路东上,届时天必将倾覆。”杨再思第一个附和,说了一句没啥用的废话。
魏元忠捋了一下张柬之给的计划,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替卫王造势。而雍州这件事,就是造势最好的噱头。
于是上前一步,行礼道:“雍州事态紧急,刻不容缓,当立刻平反不假,但雍州地处关内,乃要害之冲,臣以为当任命卫王重俊为关内道行军大总管,节制雍州兵马。”
“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