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人类可以通过调用秘藏的力量,发挥出远超人体极限的力量。”
李穆问道:“如果只是打破枷锁,那不是够用最好吗?何必积蓄更多的力量?”
“因为开启秘藏时内气的浑厚程度和对身体潜能的发掘程度,决定了武者的根基。我打个比方,你有一座小院,开启秘藏时的积累就决定了院子的大小,从今往后,你可以松土,可以堆肥,可以提高亩产,但无法再扩大你的院子面积。一亩地的院子无论如何努力折腾,产出也不如人家十亩地的院子。”翁蕤松的讲解浅显易懂。
李穆灵光一闪:“那我可不可以再盖一座小院?”
翁蕤松没料到自己还会被李穆惊到,当他已经对李穆提升速度惊到麻木的时候,李穆的悟性再次给了他惊喜。
翁蕤松点头肯定道:“凝藏之后,人体还可以开启第二秘藏,勾连三百六十五大窍之外的那些微末隐秘的窍穴,虽然也是凝藏,但这和通过练桩破武关是不同的过程,是你凝藏以后才能接触的武学。”
犹豫片刻,翁蕤松还是决定直说:“开启第二秘藏对资质的要求很高,你心性沉稳不骄不躁,悟性极为灵慧,可能正好契合了奕龙桩,但是……以老夫的眼界,你身体的资质不具备开启第二藏的条件。”
李穆很想说,翁师,其实我是先看了答案,再提问问题的,我不仅知道第二藏,我还知道怎么开。这番话现在肯定不能说,李穆只能当一个合格的好学生:“按您小院的比喻,蒂种境就是播种喽?”
翁蕤松肯定地点点头:“凝藏是突破肉体的极限,蒂种则是为武者赋予特异的种子。你还记得我说过诡物有真灵么?”
李穆点点头,心说,我不仅记得,我瓶里还装了两份。
翁蕤松继续讲道:“武者、武学、真灵,互相契合,孕于秘藏,蒂结命种。所以凝藏境分成了三个阶段,养沃期,蕴养秘藏,深挖秘藏的潜力;蒂网期,由根桥蔓生根蒂,形成布满秘藏的蒂网;汲灵期,以契合真灵为引,于蒂网中凝结命种,蒂结命种即为圆满,命种破土外显即为蒂种境。
“命种成长,形态各异,或花、或树,乃至连绵草海,依据武者汲取真灵不同而异,皆称命植。无论何种命植其中蕴含的都是武者摄自逆界的规则。蒂种境的目标就是以天地规则去同化命植中的逆界规则。
“这些对你来说都太过遥远,包括更远的衍景境,等你将来的师门为你解惑吧,老夫就不越俎代庖了。”
李穆诚心作揖:“谢翁师教诲。”
翁蕤松摆摆手:“这些不过是武道的寻常知识,没什么金贵的,等你入了师门,怕是天天听得耳朵起茧。你还是需要尽早加入宗门,你看江湖上流传的桩功多了去了,可哪见得到能够蒂种的武学?
“不入宗门,不得蒂种。蒂种武学大多掌握在八宗手中,其他小门小派手里的,要么是八宗传下的,要么是历尽千难万险的立门之本,不会轻易流入江湖。”
李穆知晓翁蕤松是真的为他考虑,对他好,再次诚心感谢,而后从怀中摸出大小颜色各异的六枚石头,在棋盘上摆成一排。
脂砥、顽石、味母、烁金砂、青郁翠、情丝晶。
整整九日奔波劳碌,今天是交卷的时候了。
无需邀功卖好,李穆相信,翁蕤松不会亏待他。
翁蕤松一粒又一粒拿起那些石子,迎着日光仔细端量,这些石子稀奇,但对他来说,不算珍贵,真正珍贵是找寻这些石子背后的心性和机缘。
放下最后一粒情丝晶,翁蕤松仿佛也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老夫一生最重机缘,今日是老夫在依云待的最后一日,你偏偏今日为老夫寻足了六块石子,每一块的背后都是一场机缘。今天,老夫也送你一场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