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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爹把家产给了我大哥,
你的仓库老鼠比铜币还活跃;
他的渔船沉入了深深的河底,
曾经的荣耀在风雨中早已褪色;
与其在绝望中沉沦,不如披上铠甲征战;
我们是活跃的佣兵,没有什么地方不能踏足;
耕种纺织,这也能度日过活;
劫掠烧杀,那亦是生存法则;
你要问我为什么?
嘿!这一切都是为了明天的面勹!”
咻……噗嗤!
咦,什么逼动静?×4
歌曲刚唱至后半,正打算饮完麦酒、抽刀切肉试试熟度的佣兵们站起身,惊奇发现:在那经过一刻多钟的高温炙烤下,由原本猩红转为焦黄的兔身后赫然插上了一根铁簇。
锥型箭头、笔直箭身、灰色的箭羽,以这帮家伙走南闯北锻炼出来的目力来看,这做工简直甩乡下农具匠人十台铁砧都不止。
咻咻咻……噗嗤!
靠!
在佣兵们意识到问题,正准备大声提醒营地警戒的下一瞬,数十支混杂着少量箭簇的弩雨密密麻麻落下,一窝蜂砸向因篝火而显眼无比的佣兵小队。
两个被插成刺猬当场毙命,一个贯穿胸肺进少出多吐着血沫,只有掩在巨兔后面的那位光头佣兵稍显幸运,只是被流矢擦伤了小臂。
……
“货呢?”
“应该是今天到的呀!”
“不管怎样,至少也该把信送过来啊!”
“难道商会那帮人反应过来了?”
“这么迅速么?”
……
黑山营地中央、仅有的一栋二层大木屋内、石头围起的壁炉旁。
借着炉中不住跳跃的橙红舞者可以看到:该地的主人——一个小腹微微发福的、中年的男性正焦急在木板上来回踱步,嘴里小声不停嘀咕着什么。
他穿着深色华服,头戴着鹅绒帽,但方方正正的脸上却难掩疲惫与焦虑之色。
送来的苦啪兽,该转的都运出去了,怎么说,这实验素材也够够的了,只要收齐尾金,老爷马上雇条船直奔到南部行省快活去,管他们研不研得明白。
男人时而低头思索退路,时而抬头望向楼窗外那混乱无序的营地,眼神里闪烁着少许不舍、惋惜等等复杂情绪。
“冈瑟!”
代表着时间的钟表可能又走过了三息?五息?总之不会相差太远。
踱至梯口的他突然朝下大喊了一声。
“有什么吩咐,雷布斯先生?”
在黑戳戳没有半点灯火的木楼底层,一道低沉而又满含沙哑的声音回应道。
随之而来的,还有踏在梯板上,不用心几乎难以辨出的轻盈脚步。
“喊上你的兄弟,帮我把这些东西收拾收拾。”
雷布斯用右手指着四周墙壁上挂着的各式矿洞地形图与卷轴,大方道:“不管之后是要拿去卖还是怎样,它们都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