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票,来,给我看看。”
“行李也给我看下,安监部门刚刚通知可能有不发分子上车了。”
他依次看了青年,老人,上面的大胡子,下面的大胡子。
“包给我看下,谢谢了。”
包被拿走了。
下面的胡子用外语回答的,看来是不会说国语的。
大胡子转过头看了一下上面的人,看到另一个大胡子已经躺下休息了。
再转回来,却看到一只黑洞洞的枪口。
枪械在飞溅,血液在轰鸣,隔壁尖叫声在回荡。列车长的脸和手沾染上了血迹,但他仍是面无表情的,擦都没擦,带着血迹去了下一个包厢。他是活的。
厕所顿时排满了人,有的人甚至呕吐在地上,但没人敢质问他,这是规则。
但这个包厢里的人仿佛没知觉似的,看了一眼,习以为常的又合上眼或打游戏了,他们唯一诧异的是这个包厢里没人尖叫,或者呕吐。
列车长身后的几个瘦的像猴子一样的人这时候走上来,两个人拿出了一块白布,把卧铺遮起来,剩下的人则从白布下面钻进去,好像很兴奋的样子,白布里传来了咀嚼的声音和类似野兽一样的低吼。
这时,包厢里还活着的三人表情才出现了一丝龟裂。因为他们睡的床单可能曾经也是这样的。
这些瘦的人有名字,叫饕人。
几分钟后,这些饕人从白布里出来,还带上了裹着东西的床单,清理了带着血的地面,铺上了新的床单。
这些饕人嘴角还有似乎有没擦掉的污渍,甚至很有礼貌的询问着包厢里的人要不要换一下沾了污渍的床单,只是嘴里带着腥臭。
没人要换,他们就跑去下个包厢跟着列车长了。
这列车变得更加臭烘烘的,乘客们都在研究如何打开动车的窗户,但发现真的没办法,只能靠厕所里的抽疯机排气,只有到下一站开门。
那名青年用外语和剩下的那个胡子说了一句话,意思大概是问他会不会瓷语,因为除了第一句,其他的他们都是用瓷语交流的。
“你叫什么?我有预感我们会成为伙伴。”
“查德。”
“白九初。”他伸出要握的手,查德没理他。
“躺那边那个,你叫什么?”
“林相,我有点好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苍老的声音,苍老的面貌。林相指了指他床铺下空了的座位。
“我就是一个卖酒的。”
“是么,哈哈。”林相尬笑几声。
“酒吗?我还从来没喝过酒诶,快来一碗,我想尝尝。”白九初兴奋的说。
“你是想吐在车厢里让车厢更臭吗?”
“也是。”白九初尴尬的摸摸鼻子。
“林相,你应该和我是同一站的吧,你没看到规则吗?”
“我看到了。”
“我跟你说,那个规则其实是一个人的恶作剧。”
“是么?”
“你还记得规则吗?”
“忘了。”
“啊,那我直接告诉你好了,那张纸是我上次坐这趟车贴的,嘿嘿,没想到还有人信。”
林相耸耸肩表示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