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妈妈看见女儿的睡颜，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到底是遭了什么罪？竟把人逼成这个样子。”

她早上收到警察电话，还以为遇到什么诈骗。直到听见女儿的“遗言”，挂完电话赶着就过来了。

石爸爸掖好被角道：

“你小声点儿，她不想说，你再问都没用。让她先好好休息，睡醒了咱带她回家！”

石心颜睡得极不安稳，在梦中她又回到了那片海，听见有人在向她求救。

她转头看去，声音是从海面迷雾中传来的。这次的海水是蔚蓝色的，海上薄雾如软纱朦胧，衬得此地非人世之相。

她曾看书上说：百川东到海，尽汇于归墟。归墟空灵，深不见底。

归墟地，幽冥界。即便是入梦，对于未知地，石心颜不敢擅入。

“姐姐真要见死不救吗？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人。”

不远处的声音越来越弱，如远古的呼唤，哀切非常。

石心颜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刚还如软纱朦胧的雾，竟幻化成了一张白纸，洁白如云，且香气袅袅。美中不足的是，白纸角落，有枚黑点，非常扎眼。

云雾尽散后，她发现自己还在医院的病床上。

医院满目的白，白墙、白衣、色药丸……让她意识到，刚才的怪梦，有多好笑。有所思，有所梦，老话没说错。

石心颜拿起床头的手机，想看看事情有什么进展，却留意到自己右手心多了个黑点。

她以为是写字沾上的墨水，拿湿纸巾擦了好几遍都没用，那黑点似乎是长在了皮肤下。

石心颜似乎想起了什么，解锁了手机，翻到她们全家的合照，合照上她比耶的右手，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