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要比第一次好多了,是块好料子。”老王头坐在陆渊对面,夸奖道。
陆渊不想说话,他拿起桌上的酒坛,给自己倒满一碗酒。
“当捕快哪有不见血的?在这里见血,也省得拿人时见血吃亏。那些新来的捕快,哪个不来我这走一遭?”老王头举起酒碗,喝上一口,笑道,“你这已经算好的了,晕过去的那些就不说了,还有不少兔崽子吓得吐我身上的。”
陆渊心里舒坦了几分,端起酒碗喝上一口酒。
“处决的犯人尸体怎么处理?”陆渊假装不经意的问上一句。
“一般都是直接烧了,省的被炼尸派的鸟人挖去练尸。”
“还有不一般的?”陆渊挑了挑眉毛。
“那是当然,若是有些关系或使了银子,那便会将尸体送回,反正只要是死了就行。”
“那处决犯人都是用斩刑吗?”
“那倒不是,也有凌迟的,绞刑,鸩毒的,主要是看犯人背景,若是有些权势的话,尽量都会保留个全尸。”
陆渊眼睛一亮,“那大牢中的死刑犯有背景的多吗?”
“那倒是不多,所以大部分都送进炉子里烧了。”老王头说到这,抬起头白了一眼陆渊,“你问这么多干嘛,怎么,杀上瘾了?”
陆渊未着急回话,反而沉思片刻问道:“可有人出钱购买犯人尸首?”
老王头停住了举到嘴边的酒碗,眸光幽深了几分,凝视面前的陆渊,“李捕头让你问的?”
“不是,我自己问的。”陆渊目光微转,和老王头对视一眼。
“别卖关子。”老王头直勾勾地盯着陆渊,沉声道。
“我要买些。”陆渊也不卖关子。
“嘿嘿,不买!”老王头喝下碗中最后一点酒糟,起身道,“我就当你说的醉话,快些走吧。”
“我出十两银子。而且我只要血,尸首拿去烧了,对谁都有个交代,也不用担心会出问题。”陆渊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这里是一百两,算是预付。”
他身上的血咒虽然有法子去了,但是小倩还受树妖姥姥的控制,他还是得想办法弄些血来应付树妖姥姥,今天刚好来到这狱中,便顺手把这事给办了。
“你练了邪功?”老王瞥了一眼桌上的银票,坐下身子,“看着不像啊。”
“我养了株灵植,要用血浇灌才能活。”陆渊编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这话糊弄不了对方,毕竟需要用血浇灌换的灵植就那么几种,哪一种都不是一个小捕快能玩的转的,这样的话可骗不到一个见多识广的老油子。
但是有些事情,只要有个台阶,就有机会办成了。
“嗯,理由很充分。”老王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渊,“但是朝廷有法度,我等岂可违背?”
”那太可惜了。“陆渊假装失望道,然后站起身,准备将桌上的银票收起告辞。
“诶。”老王头将手里的烟袋锅往前一伸,压在那张银票上,一字一句道,“得加钱!”
“这些还不够吗?”陆渊敲了敲桌上的银票,蹙眉道。
他虽然不缺银子,但也不想当任人宰割的肥羊。
狱卒的月俸才三两,就算能捞些油水,一个月也拿不到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