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请吧。”牛头看母女俩离开,不由得轻轻叹了声,不过随即就又成了那副一板一眼的做派,带着微微、杜康两个进了左手边一个挂着蓝布棉门帘的厢房里。
刚一进门,杜康就觉得一阵阴风扑面,温度下降了十几度,仿佛瞬间从夏天三伏到了寒冬三九,还是东北的,张张嘴都能看见白蒙蒙一片哈气儿。
杜康左右看着打量起了这间小屋,面积不过二十平左右,近乎完全封闭,出入口只有刚刚几个人进来的那道门口,除此之外连个窗户都没有,头顶是一盏看起来就有点儿年头的灯泡,发出橘黄色的暖光,因为外面阳光透不进来,所以整个房间显得比较昏暗。
不过这房间布置的倒是不错,正对门一张八仙桌,靠门一边是一张砖砌的土炕,外面贴着白瓷砖,炕上一张小桌子,棉被、褥子堆在里面,很有些东北大炕的味道。
一个中年男人,嗯,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有个中年男鬼挨着炕桌坐着,背后靠着棉被,眯着眼,嘴里叼着根中华正抽的起劲儿。
一开始他觉得有人进来也没在意,还以为是自家媳妇又带着要问事儿的人来了,可过了一秒钟之后,立马就睁开了眼睛,看着牛头、马面,顿时那脸上就乐开了花,跟狗熊看见蜂蜜一个德行,也不穿鞋就从炕上飘了下来,一拳头捶在牛头胸口上,“你个老牛,怎么这么些日子也不来兄弟我这儿喝酒呢,我跟你说啊,前两天刚有个津都的土大款给我送了两瓶正儿八经的茅台酒,土封坛那种。”
“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这有好酒,这不就不请自来了!”牛头马面和眼前这个粗门大嗓,一嘴东北大碴子味的中年男鬼关系那是相当的好,就跟哥们兄弟一样,一见面就是搂胳膊抱腰的,简单聊了两句后,牛头就带着那中年男鬼到了微微和杜康面前,介绍说,“老白,这是沧城城隍楚微微,这是她契人杜康。”
“哎呦,原来城隍奶奶,上层领导,上层领导来了,丫丫她娘,弄个小鸡炖蘑菇啊,要老母鸡的。”中年男鬼老白就跟当年贫困乡亲见了亲人解放军似的,拉着微微手就往炕上让,还不忘朝外面喊一嗓子,搞得微微都有点儿受宠若惊。
仨鬼一妖外带一半死不拉活的杜康,围着一张小炕桌都盘腿儿坐好了,由于微微是沧城城隍,又是客人,自然坐了主位,杜康沾了微微的光,挨着她也坐在炕里面,背后靠着棉被,还真就别说,这感觉那是相当的爽。
坐下以后老白又散烟,牛头马面就跟真到了自己家一样,那叫一个不客气,一人一根软中华,抽的吞云吐雾,微微不抽,杜康不会。
老白使劲儿嘬了口烟,问牛头,“我说老大,那个混蛋抓住没有?最近咱们这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可是不太平,我都好几天没敢让丫丫去幼儿园了。”
“我们哥俩这些日子不就为这件事儿愁着呢嘛,这不今儿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马面弹了弹烟灰,看向微微,“正好您到了这儿了,这件事儿我们哥俩看吧,光靠我们还有黑白无常两个恐怕够呛,跟上面反应了,回复还没下来,您二位要是没什么太要紧的事儿的话…”
“你先跟我说下到底是什么事,如果能够帮忙的话,我们自然会鼎力相助。”微微看着对面仨鬼,也不知道这神神秘秘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马面跟牛头交换个眼神,牛头点头,马面才跟微微把最近东光发生的一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详细介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