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
午时的钟声骤然响起,张放手中酒杯一颤,抬眼望天,似是起了乌云。
远方,“咕噜、咕噜”的车轴声响起,只见自东井街头,缓缓驶来一辆囚车,车里驾着一个憔悴男人,正是孔龙。
“来了,来了!”
“怎么只见着一个,还有一个呢?”
“你懂个屁,那练魔功的是压轴菜,先砍这个开开胃。”
……
张放丢下手中的酒菜,到了这时候,他索性什么也不再顾忌,横竖不过一刀,又有什么可好多想的,都当了山匪,早在生死簿上挂过名了。
围观的人为囚车让出一条通道,他仔细点查着车后的官兵,一个、两个……
怎么才不到二十人,而且,在这小二十人里,甚至没有一个武者带队。
‘为何呢?’
张放皱起眉头,方才思索片刻,囚车已行至齐月楼下。
‘管他呢!’
眼见着那张熟悉的脸要从眼前过去,张放心一横,拔出干将宝剑,从窗口一跃而下。
“大龙山全伙好汉在此,要命的闪开!”
一声巨喝,众人震惊的目光全部汇聚在他的身上,登时围观的群众混乱起来。
“张放兄弟!”
孔龙抬起头,不敢置信,眼中闪着泪花。
趁着官兵还未反应,张放一剑先将孔龙身上的枷锁斩开。
“孔大哥,先杀出去再说!”
他丢去一把大刀,“你且跟在我身后,护好自己。”
“簌簌!”
干将划过一道银弧,斩断攻来的两柄矛头,抬腿便是一脚,那矛头疾射过去。
“啊!”
一个官兵握着贯穿胸膛的矛头痛呼倒地。
五六个官兵围了过来,从四面八方攻向张放。
不过在张放眼中,这些进攻破绽百出,他侧身一躲,沿着矛杆贴到一个官兵身旁,一剑挥出,那官兵眼见着闪耀寒光的剑刃划过脖颈。
“咚!”
“刷刷刷——”
手握千斤力,身如掠水燕。已是炼皮武者的张放,面对这十多位普通官兵,根本用不着使出星图的力量,近乎招招可以毙敌,何况这些人的攻击连刺破他的皮肤都做不到。
只四五个官兵倒地,剩下的十余位包括一并围过来的小吏,皆是畏畏缩缩只敢佯攻、不敢上前,张放也无意大开杀戒,招架着预备向北城门撤退。
……
内城,一座十余米的九层木塔,站顶峰几乎可以远眺见大明府的任何一个角落。
木塔的最高层,两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对饮,一人穿着缠金丝的大红长袍,一人穿着顺滑流光的玄色丝绸大氅。
玄衣男子道:“这次吞下数百个血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肯定藏不住了。”
红衣男子道:“无妨,待他吞下这些血食,应该就能突破大关,任谁也拿他没办法。”
“啧啧——”
玄衣男子眸中忽地一闪,说道:“好像出了变故,冒出个武者搅事。”
红衣男子说道:“无妨,看那武者也就炼皮炼肉实力,他能对付,又多吞下一个武者血食,他突破大关也更有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