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卸下药材后,刘锣便出了城,张放在东井街找了个客栈住下,正值晌午,他出门觅些酒菜吃,正巧菜市口相邻就有两家对门的酒楼,一家名齐月楼,一家名兼阳楼。
便走进了规模小一些的齐月楼,吃饭的同时,顺便探查一下周边的情况、地形,为五日后救孔龙做好准备。
“贵客一位,二楼请上雅座!”
许久不见客人,门口的小倌眼前一亮,也不管来人穿着朴素,就是一声响亮的吆喝。
“客官,您这边请。”
小倌热情地迎来,边走边指着墙上的竖匾介绍:“我们这齐月楼的招牌菜是白猿捞月、镜花水月……”
张放微微颔首,说道:“随便上两道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再来一壶酒。”
在二楼的窗边落座,小倌斟上茶水后,张放就把他打发走了。
这个位置,正好一扭头就能看见菜市口的情况。
只见,一片空阔的‘梯形’土石空地,散落着腐烂的菜叶子与干涸的暗红色液体。梯形地面的两个‘底’,宽‘底’连接着一排腐朽木板包围的菜市场,窄‘底’连接着街道。
菜市场里,几十家茅草顶摊位,只有四五家还在经营,本该热闹非常的地方如今是难见人影,仅有的几个买菜人,也是低头疾走,行迹匆匆。
而酒楼里,也好不了多少,冷冷清清,只有四五桌客人,以至于来吃酒的人全都迎到了二楼雅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压抑。
将菜市口周边情况细致地记在心中,菜与酒也已经上来了,张放吃着酒菜,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另外几桌客人。
也不怪他好奇,城里闹了这种怪事,还敢来酒楼里吃饭,要不是不怕死的愣头青,要不就是有实力不惧那些邪说。
果然,间隔两张桌子的那桌坐着的三个人,看举手投足流转着劲气,皆是踏入武道的武者。
“……养蛊……”
那青衣男子的话引起了张放的注意,但对方声音太小,他听不太清,于是心中暗念‘天伤星图降身!’
霎时,视野变得辽阔,听力也增长了数倍,那三人的交谈清清楚楚地传入耳中。
“这大明府五个大家族,皆是实力相当,赵家管军事,钱家管吏治,孙家管赋税,李家管盐道,吴家管商会,各有所强但难分伯仲,必定明争暗斗,到头来还是祸及到百姓的头上……”
张放有些失望,初时提到‘养蛊’二字,他还以为和妖兽有关。
只见那红衣男子摇了摇头,说道:“黄兄此言差矣,鄙人倒不认为这吴家有与另外四家相提并论的实力。赵家乃是国姓,节制全府兵马,钱家家主则是咱们的府主大人。赋税为朝廷根本,孙家实力不用多说。而李家更是有人在朝中官拜右丞,才能拿到盐道这个肥差。至于吴家,虽然生意做遍整个山东,是这五大家族中最有钱的一家,可在权力面前,钱又算个屁啊!”
“另外,咱们大明府虽然如今落魄了,但好歹是四府之一。朝廷必然不可能让一家做大,所以才故意让这几家相斗,彼此消耗,以此来维持统治的稳固,至于百姓是否会受到牵连,朝廷会在乎吗?”
紫衣男子叹了口气,说道:“许兄真是看的透彻,就说近些日闹的祸事,若是这几家精诚合作,咱大明府可是有数位武师强者存在,怎可能到现在还未捉到那练魔功的宵小之徒,以至于全府百姓人心惶惶……”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青衣男子话锋一转,忽然嘴角绕起一抹淫笑,说道:“我可听说上春园的姑娘润的很呐,二位兄台可有兴趣……”
张放听着,险些一口酒液喷出,赶忙解除辰光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