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国经过圣主肖仕与大将军夏临风,宰相洛匀里应外合,扳倒太子党,趁老皇帝病危逼宫一举成为天下之主。以夏临风和洛匀为首的朝堂新贵,在肖仕的授意下清除太子党羽,培植各自的势力。肖仕的天下虽得来的并不光彩,可事情都过去了二十年,对老百姓而言,只要能过上安稳日子,谁做那个天下之主似乎都不重要。
醉吟楼内,楼上雅间里坐着两位衣着华丽的公子,一个着蓝色绣金线的长袍,竖着高高的金色发冠,一双凤眸炯炯有神,正经儒雅地举着酒杯看着楼下翩翩起舞的舞姬。男子身侧是着棕色长衫稍年轻些的男子,只见他慵懒地半卧着,嘴角挂着不着眼底的浅笑。棕色衣衫的男子抿了一口酒道:“二哥,你到这种地方来怎么还端端正正地坐着呀,不累吗?”二皇子肖云睿斜眼看了看他道:“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了自己骨子里的那份尊贵!”四皇子肖云隶起身一手搭在肖云睿的肩上,“二哥,你就是被皇后娘娘教导得太过板正。你是嫡子,又有洛相在你身后,你怎么就生不起那个心呢?”二皇子脸色一沉,甩开他的手臂厉声道:“四弟,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若再胡乱提起此事,休怪我不顾兄弟之情!”肖云隶撇了撇嘴,看着楼下的红衣女子水蛇般的曼妙身姿散漫地道:“二哥息怒,弟弟知错了。不过楼下那个红衣小伶官确实不错,要么咱们也学学老七,叫上那伶官上来咱们也秉烛夜话,好不风雅啊,哈哈哈哈……”二皇子不解地问:“你为何总是和云辰过不去?他一向乖觉又是个闲散的性子,哪里招你惹你了?”四皇子又往榻上斜斜一倚,眼里的杀意一闪即逝:“我就是见不得老七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仗着父皇的宠爱,胡作非为。我就不信,他心里就没有一点想法。”二皇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四弟啊,自幼丧母吃了不少苦头,好在后来被母后收养。他们素来亲厚,只是性子乖张了些。四皇子一心就想着助他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对其他兄弟也算表面和气,唯独对七弟很不不满。没等二皇子开口,四皇子已经起身下楼去了。还没等二皇子到楼下,红衣女子已经舞完退场。四皇子立刻叫来老鸨嚷嚷着要刚刚跳舞的那个红衣女子作陪,闹得周围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红衣女子名唤怀英,是七殿下肖云辰的红颜知己。怀英虽时常上台,都碍着肖云辰的关系,都是蒙着面纱的。京中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点怀英作陪。今日不知走了什么霉运,竟碰上这个冷面暴戾的四皇子。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儿,老鸨正在踌躇之际,只见七皇子肖云辰搭着怀英的肩头往这边走来。肖云辰右手提着酒壶,在胸前晃了晃算是给肖云隶行礼,打着酒嗝道:“四哥,来这醉吟楼就是寻开心的,既然想要她,作为弟弟的我,怎么能让四哥扫兴呢?来,怀英,你去好好陪我四哥,务必让他尽兴啊!”说着将怀里的怀英推出去,自己仰头喝了两口酒。肖云隶没有伸手接怀英,见肖云辰轻易就让出了怀英,反倒觉得无趣了,鄙夷地道:“本王向来不稀罕别人玩剩下的东西!”说完便愤愤地甩袖离去。肖云隶本以为七弟不会轻易让出伶官,借机给他一点不痛快,不想闹了这一出。肖云睿在楼上见着也没闹出什么动静,默默地从窗边退了回去。
回到房中,怀英给肖云辰夹了一筷子肉放到碗里问:“危难之时,公子当真会将怀英推出去息事宁人么?”肖云辰嘴角翘了翘:“自然!”怀英不易察觉地抿了抿唇角,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层阴影,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肖云辰似乎明白了怀英心中所想,勾着怀英的下颌,不急不慢地道:“本公子只有将你推出去,才能保住你。我四哥什么人你也知道,若是我今日不肯推你出去,那才是真的害了你。”怀英眼睛一亮,感激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温柔地依偎在他的肩头。她是伶官,卖艺不卖身,可老鸨见她渐渐红了便要拍卖她的初夜。她哪里肯允,和老鸨闹了几日,终究无力改变。就在她为保清白一心求死的时候,是他推门而入救下了她。今日她若是落到肖云隶手里,撇开皇室间的争斗不说,她也不可能再清清白白地活着回来。风尘女子本就命如浮萍,她能遇到七王爷这棵大树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