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喜过望之时,难免会变得有些迟钝,包括玄丘亦是如此。当他看到一棺材的贵重物品时,早已将其他事情抛之脑后,就连镇必武是何时离开的,他都没有注意到。
不过很快,玄丘对镇必武突然离去的原因,便不再那么好奇且难以捉摸了。
因为乱葬岗外,跳动着橘红色火焰的火把,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把整个乱葬岗包围。
“镇长!你在干什么?”
“玄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也不知是否因为早就得到消息,镇民们纷纷鱼贯而入进乱葬岗,将怀中抱着大量金银玉器的玄丘,逮了个正着。
“咦?那不是……那不是我的传家宝乾玉吗?”
“阿!那是、那是我的金叶子,我记得我不是已经上缴给玄国,当做古玄镇的战争赔款了吗?怎么会在你的手里?玄丘,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
“对啊!玄丘,你给我说清楚,三年来,我们上缴的贡金,怎么会全部在你母亲的棺材里,你是不是贪污了!啊?你给我说清楚。”
伴随古玄镇镇民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的问题,玄丘怀抱重金愣在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这次行动怎么会暴露?且恰恰被全镇的镇民逮个正着,整件事就好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想到这里,玄丘将目光看向人群后方……
那里站着十一个人,正是抱着一脸看戏态度的镇必武与炎兵们。
这时玄丘才恍然大悟,自己被下套了。
玄德的死以及自己藏于床下的赃物消失,只是对方用来引诱自己的诱饵,至于自己母亲安葬的确切位置,全镇上下的确只有自己的父亲玄德和自己知道,但镇必武明显早就通过玄德,得到了母亲葬于何处的情报,之后再通过这项理由骗取自己的信任,然后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动员全镇百姓来到这里,像逮贼一样,把自己逮了个正着。
“镇必武!镇必武!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玄丘见三年贪污的行为暴露,也不管满脸愤怒的古玄镇镇民,只是用愤怒的双眼,恶毒的盯着镇必武等炎兵,嘴里发出恶毒的谩骂。
“好你个臭小子,贪污就算了,居然还敢对镇大人不敬,去死……”
从人群之中飞来一颗拳头大的石头,不偏不倚,正好命中玄丘的脑门,只听咚的一声,玄丘吃痛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就这样被砸晕在地,晕了过去。
玄丘晕厥后,镇民们显然不想就这样放过玄丘,组织起几个壮汉,用粗绳把玄丘给五花大绑,抬回古玄镇听候发落。
而在镇必武的示意下,炎兵们则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齐力把包括棺材在内的所有赃物,往古玄镇的方向抬去,镇民们显然也对镇必武等人十分放心,任由炎兵运送这些金银珠宝。
待众人离去的差不多了之后,镇必武站于乱葬岗中,朝周围大喊道:“他们都走了,你出来吧!”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一名和玄丘长得有八分相似的老头,躬身来到镇必武面前,恭敬中带着一股惧怕道:“镇、镇大人,您要老夫做的事……老夫,老夫已经全力配合您完成,不知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镇必武看着眼前这位弱不禁风,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摔倒的老头沉默无言。
老头见镇必武迟迟不说话,以为镇必武想要杀自己灭口,立马双膝跪地,连忙磕头道:“镇大人饶命!镇大人饶命,老夫连自己的儿子都卖了,就是想要配合镇大人,清除这古玄镇的腐朽之根,还望镇大人看着老夫年事已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够了!拿着这些钱,滚吧!”
镇必武不耐的打断玄丘之父玄德的废话,扔出一片玄丘赃物中的金叶子,不耐的说道。
玄德赶忙向前爬去,捡起地上的金叶子像哈巴狗一样不断道谢:“是是是,多谢镇大人,多谢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