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内，异种的残肢猛地爆裂开来，无数黑色的液体飞溅在洞壁之上，霍去病冷冷看着还在挣扎的异种残躯，眉头轻皱。

“似乎无法仅以刀破之。”

旦星点燃了裁决圣火，火焰焚尽洞内一切黑色血液和异种残肢，丝丝黑烟从洞壁上析出。

即使是这样，异种的残肢仍在尝试聚拢，血肉由洞壁各处蠕动汇合，火焰的炙烤也无法阻止这个趋势。

无常上前，在血肉凝聚的中心，它发现了一颗黑色的凝核，它将其一把扯下，带起一片缠绕的血肉，凝核之上，散发着奇异的幽光。

无常闪身越过霍去病的身体，回到旦星身边，它单膝下跪捧起凝核，“圣主，这就是那怪物的核心，不妨以圣火试之。”

旦星将火焰附在凝核之上，瞬间引起爆燃。

与此同时，那个沉闷沙哑的声音再度出现。

“与其禁锢自己，不如彻底疯狂...”

旦星一惊，他四下打量洞窟内的众人，霍去病仍然持刀而立，警惕着异种复苏，茜拉仍然侧伏于他的肩头，没有任何动作，他们似乎均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什么目的！】旦星追问。

“楔子而已...”声音远去。

如果说之前的宫殿，旦星可以认为自己陷入了幻觉，出现的声音只是自己的狂想，但现在这临别遗言不在幻觉之中，让他不得不思考起这声音的真实性。

【它自称是深海...这次相遇只是楔子...】旦星回顾了深海的所有发言，目前只有这两句话对他有价值。

它一定与帛曳不属同一个阵营，但目的是什么，它没有透露。

旦星所思无解。

随着声音离散，无常手中的凝核终于失去了幽光。

异种的血肉再也不会重组了。

那枚凝核，旦星以圣火灼烧许久，最后没能改变任何样貌，它静静躺在无常手中，似乎已失去了任何奇异特性。

旦星只得将其收起，准备回到圣堂再行观察。

霍去病见异种的残肢不再聚合，收刀回身，最终站在旦星左侧。

“旦星，感谢你让我跨过了凡人的最后一道门槛...从刚才开始，我好像...有了新的感触。”

茜拉没好气地补充道，“你得到了杀戮神权的传承，和我一样都是绝望权柄的使徒。以前装不懂就算了，刚才不都跟你说了吗。”

“还有这个叫旦星的，他是裁决神权的传承者，跟你不同的是，他是唯一传承人。”

“唯一和不唯一，有什么不同吗？”霍去病提问。

“唯一，意味着他将来拥有神格唯一性。而你，在我陨落之前，你都得不到我手中的神格。”茜拉继续说道。

“想要走到最后，我也得杀了你？”霍去病有些明悟。

“那我可能先杀了你。”茜拉有些生气，“榆木脑袋！”

随即她有些骄傲地说，“在地狱里，我就是至高，有什么搞不定的，我来摆平。你就负责陪我好了，反正这条路上就我们二人。如何呢，小师弟？”

“那我还是挺想超越你的...”霍去病摸摸茜拉的头。

“你！”茜拉气得飞向天空，但不久后又降落下来，她重新伏在霍去病肩头，看上去有些委屈，“如果真能杀我，你会不会孤单？”

旦星打断了霍去病还未出口的回答，“其实你小师弟说过一句话，‘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你可以理解为，他就是个战争疯子。”

出乎旦星意料的是，茜拉竟然笑了起来，她在霍去病肩头花枝乱颤，“我也是你这样的战争疯子！我就喜欢做一个战争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