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年自言自语了一阵,随后向令牌里打入一道神念以及部分道力。
等了一会儿,他望向仙池,“已经把道力凝至古圣山的山体内,看来还是打不起来呀。”
他缓缓起身,“火星子都灭了,添再多的柴也没用。”
他转身面向小树,“道兄,这话可不只是用在打架上噢!尤其是在我俩的感情问题上。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可你也不应该对我这么冷淡啊!”
他快步走向小树,右手往树干上一圈,左手轻轻的拍打着树干。
“道兄,你扪心自问,我可以说是你看着长大的吧?俗语有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呃,好像哪里不对?”
“……反正意思差不多就行。道兄啊,你知我心,刚才那一幕你也看见了,勾心斗角,仙不仙,神不神,不是我心中的大道。”
他松开环住小树的手臂,开始缓慢踱步,揉着眉心,眼神中有些痛苦,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那打碎古圣山的怪物说过,天外天,大道何止万万条。那才是我的心之所向。”
白发青年站定,双臂朝天展开,闭眼仰头深吸一口祥瑞仙气,舒畅无比,“我于此间已无敌,自当剑指天外天。”
“明知天外天可能有更强大的对手,更适合我的道路,我又怎能不去见识一下?这如何对得起我之本心?”
“……我的大道,我自己会走下去。”
青年陡然睁开双眼,双目神光开阖,穿透此方太虚混沌,白发无风自动,似白龙游曳,一种盖压天地的气息悄然荡开。
“不过道兄请放心,我走之前,会再帮你找到另一个可以和你互惠互益之人……至于承因果…此事我不会逃避。”
“还有,你的天道法则还未完全成熟,在此之前,我会找出天外天和你所创天地之间的太界门,将其皆尽封印。”
青年一脸严肃,“此外,那些在我沉睡的十万年中偷偷溜进来的异世...不,化外天魔,我会通通找到然后处理了。”
青年轻轻吐出一口气,“再者就是……”
他缓步行至那轮回仙池旁,略带几分久睡未散的慵懒,饶有兴致地垂头俯瞰如今的诸天万界。
这位眉飞入鬓的白发青年眼里隐有期待,口中喃喃自语:“最后一场身受劫,且入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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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圣山之上的圣王之威似乎被收回去了?!”
古圣山上的众神皆神色惊骇。
“难不成是季圣王出了什么事?季族长可有感应?!”
那位威严的周姓男人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略带颤声的向那位灰袍老人问询。
这一幕刚好让黑紫法衣男子看得仔细,不由得怪笑一声。周姓男人也顾不上他,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季姓灰袍老人。
这位高大老人神情古怪,环视一圈后取出怀中的古朴令牌,高举示众,“季源老祖有令。”
于是在场众人皆屏气凝神。
片刻后,老人口中吐出两个字——“且去。”
似乎是不敢相信太古青天之上闭关十万年之久的季圣王只有这么简短的两个字传下,众人沉默。
周姓中年人站了出来,迟疑片刻后问道:“可是季圣王原话?”
而高大老人的神情则更加古怪了,犹豫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非也。”
“那就请季族长快莫要藏私,把原话告知我等!”
周姓中年人闻言急道,连那位跟他不对付的黑紫法衣男子也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诸位真要听?”高大老人嘴角微扯,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自然,自然……”在场众人皆应声。
高大老人见状也不再强求,但也没有去复述原话,只是再次高举令牌,将自己的神念以秘术打入其中,用以牵引季源的神念。
刹那间,令牌发出炫目神光,而绚烂神光交绘出一幅让在场众人终生难忘的画面。
只见祥云缭绕的太古青天之上,有一白发青年的背影矗立不语,似乎是因为神念受到牵引的缘故,青年虽不曾转身,但将头偏转了些许弧度。
他那标志性的剑眉斜飞入鬓边,单薄嘴角微微上扬,似有几分嘲弄,——“还不滚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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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仙虚史有记:[天人历十万年初,仙界祖地古圣山,忽有音,似洪钟大吕。顷刻,各大世家巨宗老祖自圣山出,作四散状。时人以为奇,遂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