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志广眼睛一亮,表情兴奋起来,“不知租金是?”
南宫瑾笑道:“我有条件。你如果租了船,必须购船引,从月港进出,向官府交税,不得走私。船员你自己准备、损坏也由你自己修理,年租金八百两,押金三千五。从月港到大明任何一处,都由我提供陆运,但你要支付相关费用。这几天我都在这里,田先生有时间考虑。”
“那如果决定,是不是去月港提船?”田志广问。
“现在就可以拿走。但等我画好祥记的纹样,然后,第一站必须是月港,当然你可以用广记船行的名义入港登记。”
“那就是四千三百两,我可以将船开走?”田志广再次确认。
南宫瑾点头,“是。但文书必须是由泉州府画押的红契,一年一签。如果你私自改船、扣船,甚至违反约定,我都会提请官府将你全家治罪、下狱。”
“这些条件并不苛刻。好,何时可签约?”田志广几乎没再细想,原本他提的五千两,他自己都没抱希望能买下远洋船,“我不能离开南海,所以广记会让我儿子当船长,经营这条船。”
“不再考虑下?”
田志广摇头,“不用了,我考虑了好几个月。南宫公子所提的条件,已比我能想到的最好结果更好。”
南宫瑾点头,“明天你来,我将契书弄好。不过,船要等我将文书拿去泉州府办好红契后,才能开走。船你可以挑,但如果你觉得这船有损坏,我不负责修理。签约后,你就可以先修船、招船员。”
“我明白。”田志广站起身,向南宫瑾深施一礼,“多谢南宫公子。田某先回去准备银子。”
田志广的事办的很快,南宫瑾根本不想去猜他这么心急要船的目的,只要自己没亏,还为月港拉了生意,那就没问题。
不过,广记做的很小心,明明自己花钱修船,也是托着泉州祥记的名义。南宫瑾明白他的顾虑,并没反对。
但广记再怎么低调,还是有些与田志广相同遭遇的人找上了门。这么一来,船还没出南海,就被租掉了三艘。
只是,南宫瑾做的这些事,终于引起了南海派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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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他们三人处理了城外码头上的船只问题,刚回客栈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娘!”姚芳渟惊讶了。
韩翠萍坐在店堂内喝着茶,连眼角的余光都没飘她一眼。她身旁坐着个十多岁的少年,满脸严肃的看着姚芳渟。
“师姐,回了南海为什么不回南海派?反而跟着这个男人四处闲逛?尚未成亲的女子,不觉得丢人吗?”少年质问。
姚芳渟在短暂的不安后,大方笑道:“韩师弟,好久不见。不知是偶遇还是特意相候?”
韩柏焘面无表情,“你还没资格让我们等。”接着指了指南宫瑾,“我和我娘来,是要通知你,大利商号的船都是我们韩家的,你若是再乱动,我们就告官!”
南宫瑾一愣,问:“你们是大利商号的东家?”
“这个你不用管,你已经可以回泉州了。”韩柏焘努力做出一幅威严的大人样。
南宫瑾笑了笑不理他,带着姚芳渟和冯茉儿顾自点了几个菜,吩咐送去房里,然后,看都不看母子二人直接上楼。
韩柏焘狠狠拍了下桌子,大吼一声:“南宫瑾!”
南宫瑾更不理了。
韩柏焘跳起来,涨红着脸,冲到楼梯口,指着南宫瑾怒吼道:“南宫瑾!我在和你说话,限你一个时辰内滚出南海!”
南宫瑾看着他,微微叹气,悠悠说道:“我不和没礼貌的人说话。”
“你、你……。”韩柏焘指着他。
只听传来韩翠萍冷冷的声音,“我一直坐在这里,也没见某个有礼貌的晚辈上前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