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全体注意!啊,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宇适指着瑶夫子和她的师父便训斥道:“呜呼悲哉!想我太玄威名赫赫,岂料后辈竟是一群酒囊饭袋,稍遇挫折便寻死觅活!祖师当年从一小卒,不知历经多少千辛万苦,这才凭借区区之力,创立太玄千年大业!祖师九泉之下若得知后人这般脆弱,他老人家拆了棺材板……”
“闭嘴!”执剑丽人陡然喝断宇适,“祖师岂是你一介贱役随意置喙?”
宇适连忙闭嘴,暗呼不妙,训上头了,忘了此时乃是古代,他嘴上这般戏谑先辈,可是要砍头的!
更别说是掌握武功的太玄剑客,那当真是看你不顺眼,直接一剑封喉!
瑶玲也一时间止住哀容,她身份何等尊贵,何时见过一个小小杂役,竟敢在她面前卖弄文字?
一众弟子更是呆若木鸡,被眼前这个跳出来的小杂役弄昏了头脑。
“你倒是大胆”,执剑丽人莲步轻移,以剑挑起宇适面庞。
“咦?”
丽人略感惊讶:“你这杂役的眼神,反倒像学堂的剑童。”
宇适哪敢再乱说话,只怯生生地点点头。
“师父,此人先前叫他不应,奸猾至极,又讽刺祖师,干脆杀掉好了,以免耽误行程。”
好你个毒妇,这时候才想起要跑路?
当然,宇适只敢腹诽,面上依旧是惶恐之色。
“蝼蚁尚且偷生,让他留下来看看太玄剑客的意志。”
“多谢活菩萨的恩情”,宇适赶紧拜了拜,心中暗自庆幸。
“我不是活菩萨,我乃太玄传功长老司徒雪,如今太玄已亡,亦不过是江湖一剑客罢了。”
宇适连忙接话:“弟子愿为太玄宗抛头颅洒热血!弟子在一天,太玄香火绝不灭!”
“休得胡言,不得再以'弟子'自称,我传功一脉只负责传功,如今再无人有资格收录弟子!”
司徒雪转而又点点头:“你有心就好,本宫不指望你们能够战胜整个江湖,只希望你们能传承太玄宗的精神。”
其言似对宇适,又像是勉励弟子。
瑶玲单膝下跪:“弟子愿重振太玄!传功一脉不散,太玄不灭!”
众弟子皆直跪高呼:“太玄不灭!”
尼玛,咱能不能小点声!
宇适差点跳起来抽瑶玲一耳刮子,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行人也不再耽误,沿着山路继续前行。
宇适夹在中间,两只眼珠骨碌碌乱转,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是时不时看向前方领队的司徒雪。
他琢磨着,自己好歹也算太玄一份子了,这武功是不是该略微传那么一点?
万一传功一脉绝了,说不定还得靠他重振太玄!
一路上颠簸劳累,宇适越想越觉得,自己该主动一点,积极扮演太玄弟子的角色。
当然,现在时机不太好,他决定再缓缓。
也许是运气的原因,一路上除了几个小毛贼,被瑶玲一箭送去面见太玄祖师之后,便没遇见到棘手的敌人。
宇适一开始还利用自己来自现代的卓越头脑,分析哪里有刺客,哪里有埋伏,哪里有暗杀。
等行走了几个小时之后,他脑子里只剩下'休息'二字。
原身也不过砍柴烧水,哪有这群习武之人的沛然体力,只得勉强跟上众人。
前方,瑶夫子嘴角微动,司徒雪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一直走到天色昏暗,众人才停下歇息。
宇适一时不察,竟撞上前人,那弟子吓得一激灵,蹭的一声抽出半截剑。
好在那弟子反应敏锐,及时收手,宇适瘫坐地上,狼狈不堪。
既是吓得,也是累得。
他一坐下来,就察觉到脚底板传来灼烧感,不看便知,脚底已经磨出血泡。
宇适心情沉重,他不通武功,无法与传功众弟子比较,累赘一个。
多亏司徒雪优柔寡断,才能留在其身边,可若是宇适拖累队伍,他也只能被遗弃了。
心念一动,一面玉圭骤然升起。
宇适伸手捏住自由属性光点,踌躇片刻,暗暗下定决心,是时候使用了!
“质态”、“灵性”、“解业”、“功行”、“神意”......宇适的目光在玉圭五个区域流转,宇适深呼吸一口气,意念触动“质态”。
光点瞬间湮灭,与此同时,玉圭表面绽放出浑浊的幽光,一股神秘的能量涌现,刹那间融入宇适的身体。
噌~
还没等宇适睁开眼睛,司徒雪一瞬间跨越几丈距离,一柄玉剑剑尖直戳他额头。
“嗯?”
宇适大惊失色,连忙跪伏在地:“长老饶命!为何拿剑指着小人?”
司徒雪面若寒霜:“你究竟是何人?若非我乃天外仙之境,还真叫你骗过去!”
宇适捣头如蒜,惶恐至极,差点哭出来:“小人只是砍柴杂役,请恕小人无知!长老若不信,小的愿接受检查,还望长老放小人一命。”
司徒雪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送,却偏向其胸口,轻轻一戳便刺入小半截剑身。
宇适瞬间感到身体发凉,接着大脑一片空白: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