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硕大的银屏之下,人头攒动。
“吧唧~噗噗噗~吧唧~”
四周的观众无可奈何,默默无视场中男女的亲热。
母胎单身的宇适深吸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你俩亲就亲吧,咋还漏气呢?
他不愿再冷漠,必须严词制止不良风气!
正当他走到半路,打算给这对恋人一点点来自社恐的震撼时,电影屏幕突然闪现一幅画面,一架飞机直冲云霄。
画面一转,飞机径直朝镜头飞来。
“卧槽!好特么逼真的特效……”
宇适话音未落,一架飞机瞬间撞碎整个放映室,惊起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简直要震碎耳膜。
不久,大型客机离奇出现在电影院导致重大伤事故亡的新闻席卷各大头条。
而这一切却和宇适没什么关系了。
破破烂烂的小草屋内,宇适睡得正香。
一小厮慌慌张张推开漏着几个洞的木门,上来就是一个耳刮子。
啪~
轰隆一声,垂死梦中惊坐起,宇适从床上跳起来,到处摸索什么,急得抓耳挠腮。
“你找啥呢?”
宇适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也和他一样焦急。
他反而吓得往后一退:“你是谁?怎么在我出租屋里?”
“什么你不你、出租不出租的!宗主败了,赶紧逃命吧!”,小厮虽叫他搞得奇怪,但也只解释一句,从床下扒拉出个小布袋,往背上一甩,随后拉着一脸懵逼的宇适就往外跑。
宇适只来得及说句:“诶卧槽,我手机没拿!”
小厮带着宇适一路向西,转了几个弯子,跑得气喘喘吁吁,这才停下脚步。
叉着腰,满脸奇怪:“宇适,你今个儿是怎么了,净说些怪话?什么打卡、全勤的?”
宇适嘴角扯了扯,他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正是在看电影的场景。
怎么一转眼就睡着了,醒来还换了个朝代?
他摇了摇头,虽然过程很抽象,万幸的是他继承了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
但不幸的是,原身本是天下第一宗——太玄宗的后勤人员,在这个时代被尊称为“杂役”。太玄宗近日群殴天下宗门,不幸落败,连累他这个天天砍树烧柴的小杂役也要逃亡。
宇适替原主默哀,当了十几年的杂役,太玄宗的虎威没享受多少,平时叫人呼来喝去,现在又面临杀头的祸事。
真是好事没摊上,坏事找上门。
那小厮见宇适脸上阴晴不定,没好气地骂道:“你这家伙,死到临头反而动起了脑子,平时也没见你藏心事!”
宇适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大喊一声:“系统!出来吧!”
……
没有任何反应。
宇适心中一沉,又努力喊了几声,但系统仍然没有出现。
“坏事儿,辅助没整全!”,宇适额头冒起冷汗。
“阿适,你不会中邪了吧?”,那小厮再怎么慌乱,也意识到宇适的怪异,不由得退后一步。
江湖中常有传闻,这个名士那个老怪的,一不小心练功练岔气,走火入魔,六亲不认。
他这位朝夕相处的铺友,要么走火入魔,要么中邪,反正不是啥好事,要远离!
“那个……”,宇适整理了一下措辞,初来乍到的,漏点马脚很正常,他正欲开口狡辩,一只飞矢嗖的划过。
嚓~
小厮含恨而死。
“呼~秘密保住喽!”,宇适吓得似哭似笑,差点尿出来,连滚带爬地胡乱寻个方向狂奔。
嗖嗖嗖
几只飞矢从宇适耳尖划过,那触电般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宇适大怒,停步,转身,跪地,抱头,一气呵成。
“大哥别杀我,我就打杂的”
“大哥别杀我,我就打杂的”
“大哥别杀我,我就打杂的”
……
身后几人都看懵了,一人搭着弓,箭在弦上,慢慢走近宇适。
“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俩不是挺能跑吗?”,那人面露戏谑。
“各位好汉,小的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有…锅碗瓢盆,呜呜呜,连个媳妇都没娶,身无分文,若有好汉看上眼的,只管拿去,切莫了结小的性命!”
宇适接着一阵连珠炮,使出毕生所学,把几位小喽啰吹得如同天神下凡。
那人早已放下弓箭,直到宇适闭嘴,这才意犹未尽:“怎么不接着说啊?”
其同伴也未闲着,趁宇适说话的功夫细细搜查宇适浑身上下,还真掏出些铜币。
宇适哭笑不得,这些话已经掏干他的储备,若他再有几分吹捧的圆滑,也不至于落魄成现实中那样。
见宇适还算配合,那人说道:“别往西去了,你也是个底层命苦的人,往南去,没人在意你,也不要起趁机发财的心思。”
“谢好汉们大恩大德,若有来世,必报活命之恩!”,宇适毫不羞耻地磕了两个头,疼得龇牙咧嘴。
“哈哈哈哈”,几人笑着,却搭起弓箭:“快点离开,不然就留下性命。”
宇适不敢迟疑,怕对方变了主意,连忙起身跑开。
一路上,打砸声、女人小孩哭泣声不断,宇适遇见人便远远躲开,至于趁机打劫什么的……他只有被打劫的份儿。
他身上只穿一件敞胸裋褐,上下透风,倒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撩他的虎须。
宇适一路小跑,逐渐将吵杂声抛在身后,这才瘫在草丛边上。
宇适直呼幸运,得亏他是个杂役,大家都挺给面子,倘若不幸穿到大富大贵的宗主之子,岂不是一堆人抢着剁成肉酱?
感谢你的贫穷,宇适双手合十、默默一礼。
咔嚓~
一丝不协调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