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漂亮，小姐。你很适合这件婚服。”月鸽点头，她不容置疑的语调仿佛确定铃兰就是如此想的。

希尔洛的手松开了。她看见铃兰只是出神地盯着琉璃镜，慢慢摇了摇头。她的身子太过瘦弱，希尔洛只能把束腰束到最紧，她刚刚甚至可以摸到她凸起的肋骨。但是慢慢的，她的身子竟然剧烈抽搐起来，瘦弱的贵族小姐开始不停大口地喘气，滚动的喉咙里发出刺耳嘶哑的声音，她蜷缩起了身子。

月鸽惊叫了一声。

铃兰倒在希尔洛的怀里，她的脸色很差。“请立刻请人来，月鸽小姐！铃兰小姐哮喘得很厉害！”希尔洛的手被铃兰紧紧地握住，那双手冰冷的可怕。

“可是——”

“这里请交给我！”希尔洛大声说，她姐姐曾经同样有哮喘的毛病，她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紧急。面色惨白的侍女长仍在犹豫，她最后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铃兰，终于推开房门跑出去了。

“请不要害怕，小姐——”

“…救救我。”

希尔洛垂下头，破碎的句调从怀中的少女的口中呼唤出。

铃兰啜泣着，泪珠滚落到希尔洛的手上，她的眼神是那么真切恳切而惹人怜惜，仿佛有蛊人的魔力般，希尔洛动弹不得。一瞬间仿佛血流至头顶，她的脑中闪过狂乱的思绪。

她抓紧了她的手。

“请带我……逃离。”

“逃离这里。”

多伦斯帝国曾流传这样一个故事，不要在深夜靠近塔楼。那是大人们常常说给不听话的孩子的童话：高高的塔楼之上，常常寄居着最可怕的怪物，它们被封印在顶楼的壁画里，引诱着过路的旅人为它奉献灵魂。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识破怪物的伪装，而不听话的孩子恰恰是怪物最喜欢的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