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深夜,兮夜酒馆依旧是灯火通明。要问为什么?问就是今天有些特别的节目。
经营兮夜酒馆的柳生婆婆也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说书先生,生的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但是嘴上功夫真是一绝,俗话说人不可貌相,用在他身上……合理。
“再来一段!再来一段!再来一段!”
围观喝酒的群众举着酒杯,嚷嚷着想要多听一段过去的故事。除了——那个坐在角落喝闷酒的男人。
那说书人见群众如此热情,也不好拒绝,双手抱拳,向众人作揖。
“各位朋友,既然大家都想听更多,那我就讲点我没怎么讲过的,保证比我上一个讲的好听,比上一个精彩,好不好!”
“好!”
啪!
话音刚落,说书人一拍惊堂木,立刻起了范儿。“各位看官,您且听好,今儿个咱们要说的,是一段惊心动魄、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在那烽火连天、英雄辈出的时候儿,有两位豪杰,一文一武,那就是镇关之龙叶铭哲与纯白将军十七,他们的故事,比那戏文里的唱段还要曲折离奇,还要荡气回肠哩……”
寒风呼啸,冰冷刺骨的风吹拂着满地的尸体。
残破的铠甲,披头散发。十七和叶铭哲环顾周围越聚越多的蕨人,想要继续挥剑,但是开裂的伤口迫使两人痛苦的半跪在地上。
两人的伤口继续向外丝丝的渗着鲜血,身为谋士的叶铭哲还是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现在的他早就没了初登战场的从容。想当初,意气风发,誓要闯出一番伟业,和现在是天壤之别。
机关算尽,算无遗策,闹得沸沸扬扬的反推大计,现在沦为了笑话。
“真是狼狈啊,被迫接手了一个败仗呢……我们啊,狼狈不堪。”
即使万般不甘,叶铭哲还是接受了现实,从怀中摸出血淋淋的香烟递给身后的十七。
十七这边也不好受,浑身上下全是刀口,呼吸间吐出的气有时都会带出一点血水。
“抽吧,最后一根了。之后再想抽,可能都没机会了。”
看着递过来的香烟,十七淡淡的瞥了一眼,又迅速把目光聚焦到周围聚集起来的蕨人身上。
但是看到叶铭哲还是保持着递烟的姿势,十七用手将它推还给了叶铭哲。
“敌人的刀砍到你脑子了吗?这种沾着大叔血的东西谁要啊。”
“现在上哪儿弄干净的?它现在还是完整的就知足吧。”叶铭哲见十七对此不感兴趣,只得将它弄进了自己的嘴里。
鲜红的血液,从两人身上数百道伤口向外淌着。只是半跪着一会儿,两人脚下已经积了一大滩的血水。
敌群环伺,早已经没有了生路。
看样子大局已定,今日必死无疑。
叶铭哲陶醉的深深吸了一口,直直的看着吐出的白烟缓缓向天空飞去。
烟可真是个好东西,无论多压抑,来上一口总能解决生活中80%的毛病,可惜啊,可惜……
“喂,十七。我们能活下去的概率已经很小了吧。大势已去,就当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与其等着被蕨人俘虏,不如我们趁现在,自刎归天吧。”
“自刎归天?现在你的脑子是被尼古丁占领了吗,只能想到这种晦气事。抽了口烟就准备放弃自己,这带血的烟解决的80%是你正常的那部分脑子吗?”
即便二人知道死亡即将将临,十七说的话依旧没什么紧张感。
围攻他们的蕨人,大多都是久经沙场的一脉英豪。此时的蕨人们已牢牢的包围着两人,咆哮声,冷笑声,讥讽声不断的涌入二人的耳朵。
不过,谁都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