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难听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人抓住了一片瓷器，用力在光滑镜面上划过。

见到张洞到来，一个坐在门口的年轻人站起身，向张洞递过纸笔。

这人坐在黄金门上，手里提着一串绳索，上面串着十来个金黄色的编织袋，脚下还有一根扁担，扁担两头各挂着一个木箱，木箱上挂着一只铃铛。

这个叫秦陈的人穿着一件灰青色的布衣，身材过分的消瘦，脸颊两侧几乎没有肉，皮紧贴在了颧骨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阴翳诡谲。

“十个纳尸袋。”张洞看到清单上的物品数量，笑道：“总部倒是看得起我，我到哪找这么多鬼去关押。”

“嘿，这个我管不着，我只管送货，交完货之后就和我没关系了。”秦陈露出一个笑容。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在主动释放友善的信号，只不过这个笑容看上去有些瘆人。

“嗯，麻烦你跑一趟了。”张洞礼貌的点点头，一边在清单上签字，一边不经意问道：“我看你不是开车过来的，累了吧，用不用进来休息一会，正好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好意心领，饭就不吃了，难得见到有人抓鬼这么积极，催着总部送纳尸袋，是打算卖钱么？”秦陈说道。

张洞签过字后将纸笔还给秦陈，没有隐瞒，说道：“确实是卖钱，我打算建一个安全屋，需要大量的黄金。”

秦陈问道：“卖给谁，有门路了吗。”

张洞疑惑不解：“不是可以直接卖给总部？之前我听人说过总部在收购厉鬼做研究。”

“总部的价格不算公道，你要是缺钱的话卖给我怎么样，我保证给出的价格超出总部两成。”秦陈说道。

“你收购鬼？”张洞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还是算了，和总部做交易有其他好处，你应该明白我意思。”

张洞虽然不愿意当城市负责人，但并不介意与总部多打交道，多混个熟脸，毕竟有时候还需要总部出面，毕竟拥有官方的身份，可以为自己解决一些麻烦。

“没关系，买卖不在情谊在。”秦陈说道：“我想跟你谈谈其他的交易，或许你有兴趣。”

“说说看。”

秦陈蹲下身，打开脚下一个木箱。

木箱揭开的口子处漆黑一片，似乎连光线都能吞噬。

秦陈翻找了一阵，从里面拿出来一张老旧的羊皮纸，递给张洞。

这是一张陈旧的羊皮纸，拿在手中手感有些粗糙，边缘微微卷起，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暗沉的斑点，像是血渍凝结后形成的。

张洞接过，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体，眯起了眼睛。

这是一张收购清单。

“鬼放映机，樱花国大和六街95号，0.5”

“鬼湖，庆槐邮局，2”

“鬼画，庆槐邮局，2”

“鬼脸，宋明，0.5”

“幽灵鬼船，白头鹰国长滩港，3”

“静悄悄，大夏市黑山县，1”

……

“指定的鬼和鬼所在的地点我大概看得懂，后面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