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真的没有偷呀,我真的没有偷!”,眼泪直哗啦啦往下流。
黑寡妇看着心疼,但是似乎有一个执念,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误入歧途,抹黑丈夫的一世英名。
又是问了一句,那声音是狮吼出来的,声音都在颤抖,那喉咙已经变得嘶哑,“最后问你一句,你说还是不说?”
安良摇了摇头,眼泪还是一样流下,见母亲就要拿扁担,双手保护着头,蹲了下去,好像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黑寡妇似乎喉咙发甜,却咬牙双手抡起了扁担,就要打下去……
跟着安良来的萧云看着本来也不太想管,可如今这么粗的扁担要是打下去,那恐怕是要打死人,就是不打死人,打残废那也是肯定的了!
所以萧云见状一个健步,已到小男孩身前,稳稳地接住了打下来的扁担。
安良意想到的疼痛没有传来,睁开眼却见眼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千万分之一个念头,那好像就是父亲,母亲一直和自己诉说的,那个高大勇敢,让人敬佩的父亲?
但是,认真一看,却知道,这就是在药铺门口的那个人,是云哥哥。
想到这里,却昏了过去。
而黑寡妇见有人握住了自己打下去的扁担,一看,居然是个少年。
虽说是少年,但此人居然比自己一个干农活的妇女力气还大,还真不可思议。
到此,黑寡妇才慢慢平静下来,他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太过火的事情了,而见自己儿子已经晕倒过去,赶紧过去抱着流眼泪:“安良,安良,你怎么啦?都怪母亲,都怪母亲不好!……”
这时候又开始自责起来,怎么不好好说,一下子就动粗了呢?要不是眼前这个少年,恐怕自己还真要把自己亲儿子给活活打死了!
萧云看着眼前的母亲,非常不解她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一开始笑,而又突然怒了,现在又开始心疼自己的儿子。
不过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小男孩受如此大的委屈,便道:“何大娘,他的银子是我叔叔给的,他本来是在看热闹,却……”
萧云平静地把今天在药铺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这黑寡妇也没哭,就直掉眼泪,还抱怨自己傻儿子,怎么不反驳呢!
萧云心想,他说了呀,他没偷呀,你不是一拿起树枝就打吗,你也没听他一句话呀!
萧云见安良已经晕了过去,腿部和屁股都有些地方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触目惊心。
萧云道:“何大娘,这是金疮药,治疗些淤青应该也有用,你给他抹一抹,明天应该就好了!“
虽然黑寡妇听着,但是要不是想着抱着儿子,都想白他两眼。
不过自己家里也没有什么钱,儿子拿回来的那钱不算,她不能发自己儿子如此难得的二两银子。
可是她没钱去请郎中,抱着有总比没有强的念头,还真给儿子抹了抹后,把他放床上去了。
然后捡了掉在地上的银子,默默流着眼泪,眼泪浸透了银子,也模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地走到儿子床前,小心翼翼地把银子放在儿子枕边。
到此时,锅里的粥也发出糊味,米粒被烧焦的味道很重,赶紧跑过去又加了水,灭了火。
然后,她傻傻地望着锅里糊了的粥,千思百转间,又已经破旧的衣角抹了抹眼泪。
口里喃喃道:“南儿,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母子俩呀!“,心里的苦不知化了多少,因为眼泪已经浸湿衣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母亲,母亲,我饿了!”
回神过来,黑寡妇赶紧跑过去摸了摸儿子的头,溺爱地看着他,道:“安儿,你终于醒啦,你感觉如何了?”
“我没事,我肚子饿了,粥熟了吗?”,眼睛好像在寻找母亲是否还在生气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