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遇到什么问题？”

“唔～还真有。”任远指着那妇人背影道：“时有不识字的人来，我卖不出去。若是这些个人肯买，那我起码还能再多卖出一倍。”

道玄点点头，即便皇城脚下，也多有白丁，此事不可避免。

据子娇所言，这外城居民，约有三成半字不识，余下又有两成识得几字，但无法读文诵经。

所以，这种情况并不意外。

“没关系，若是不识字，那就罢了。继续加油！”道玄给他打气道。

“道长进去看看吧，好些个公子小姐寻你呢！”任远冲观内笑道，“不知何事。但林七他们几个跑前跑后端茶递水，都快跑断腿了。”

“好，我这就去。”

道玄进了门，一身道袍就吸引了众多目光。好些个立即上前来搭话。

有几个外城员外笑着自我介绍，还有些个商人，自称申沛霖友人，皆示意他改日去府上拜访。

此地火爆，已不适合交谈。这些人眼力劲儿还是有的，打过招呼后，就径自离开。

道玄走进偏殿，取出笔墨，一一记下信息，得事后请申沛霖过目后，挑靠谱的拜访。

“咚咚”门板轻敲两声，道玄抬头，却瞧见顾九川与伏少坤二人。

他精神头一振，笑道：“可是两位稀客呀！”

顾公子很礼貌地冲何充施了一礼，不等他邀请，便主动坐下；伏少坤那厮则笑靥如花，招呼不打，就跟着落座。

顾九川身披紫凌衫，气质神俊，他瞥了眼道士，从胸口摸出一封信，递上前来。

道玄好奇接过信封，那薄薄的褐色封面一侧，有一层烫金边框，内签另一层红色边框，上书“请柬”二字。

他微微蹙眉，打量一眼顾九川。

顾九川不急不缓，回道：“我与子娇的大婚之日已经定下，这请柬道长收好。”

他倒是心直口快，直接吐出了本来心意：“我本不愿多请闲人，但子娇与道长交好，一再坚持此事。当然，道长虽年轻，但我也看得出并非等闲之辈。”

“道长先是上次在申府，道出我晚上必有不悦之事，此事当晚应验。”他顿了顿，似乎不愿多言，“近来道长又搞出小报这般奇物，引得姑娘们欢心。说实话，”他盯着道玄笑了笑，“我也是相当佩服。”

道玄拆开信封，快速定位重点信息：十二月十二日。

想必应是良辰吉日中的良辰吉日。

他收起信封，点头笑道：“小道届时自会赴约，多谢顾公子不弃。”

“往日见佛道，俱是潜心修行之人。”顾九川轻轻舔了下嘴唇，“道长这般好热闹之人，我也是头次见。外头这么多美女佳人，道长怕是欣喜地紧吧？”

道玄怎么闻着这话一股子醋味儿，桌边一直没说话的伏少坤笑着插进来：

“顾兄怕是多虑了。我倒是欣赏道长思维敏捷，擅造奇物。”他转过头从道玄眨眨眼睛，“道长合我胃口，改日我们可得交流交流。”

伏少坤嘴上说着一套，眼睛里传达的却是另一套，道玄瞧着那双弯成月亮的眼睛，这不明显是在说：顾九川那厮吃了你的醋嘛！

许是近来与子娇姑娘走得近了，惹了人家相公不开心。

“哈哈，伏公子过誉了。”道玄笑着应道。

这伏少坤显然有意为他开脱。想来师父已将诸事告知与他，现如今表面上他与顾九川一条阵线，但私下早与道玄穿了一条裤子。

顾九川愣愣神，叹气道：“今日不早，我也该回府了。少坤，一同回去么？”

伏少坤摇头道：“顾兄先回吧，我正好得闲，想与道长沟通一二。”

“也罢，那我先行告退了。”

伏少坤将顾九川送至门外，他合上门扉，才匆匆溜回来：“你个家伙可真会演，上次在申家还诓我呢！”

“无量天尊，伏公子误会了，世间已无何充，小道乃是道玄。”

他双手合十，闭目虔诚，专门逗那伏少坤。

果然，伏少坤被逗得哇哇叫：“好呀！好呀！你这厮与老爷子私交甚多，还蒙起我来了！瞧你能的，穿了身道袍，难不成就真成道士了！”

“小道乃灵虚子的徒弟，道玄是也。”他又重提一遍，明确立场。免得姓伏的这家伙不晓得事情重要性，四处说漏了嘴。

“切！你爱是谁是谁。”这厮悟性高，也许是师父提点过，没揪着不放。

“喂！想请我帮忙，去老爷子那送信，倒也不难。只是想让我免费跑腿，也没那么容易。”

“哦？”道玄问道，“不知伏公子想要什么？”

“嘿嘿”伏少坤弯着眉眼笑道：“我要上小报，就行今日你刊印的周世恒一样。”

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