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净尘行至左无柳住处之时,他内心已经平复许多。
他将往事都回顾了一遍,清楚地预感到那一丝不同于自身真气的气息,是打开自己这几十年困顿之局的关键钥匙。
而与这气息几乎同时而生的红衣,更极有可能是其中重要关节。
左无柳此时正在书房看医书,他对天地气息的变化远没有净尘敏感,现在他更感兴趣的是红衣的体质问题。
净尘直奔他所在后,就开门见山道:
“你打坐试试,不止循环自身真气,要试着从外界吐纳吸收自然之气。”
这左无柳虽然平生最爱医术最厌学武,但其实他的武学根骨实乃上层,只不过净尘早知他并无灵骨,便打算先拿他做试验。
左无柳心知净尘这样说来,必然是有正事要办,也懒得和他犟嘴,直接在一旁的木榻上按净尘所说,打起坐来。
净尘也不着急,闲适地斜倚在另一木榻上,捧起那本医书看了起来,
一边也在观察着左无柳,他自然是不会轻易在他人面前吐纳打坐。
他观察左无柳打坐之时,心中也在暗暗确定,
看来这自然之气,怕是十有八.九是当年那两个老头所说的什么“灵气”。
净尘以前一直对提升自身力量,充盈灵脉,找到方灯有很迫切的愿望,
但如今切身的感受到那丝灵气的作用后,却突然没那么急切了。
他心中十分确信,
这真气与灵气的能量差距之大,可谓是仙凡之别,
而这天下必然没有像他这样天脉灵脉打通之人,如今只要将这浑身真气皆换为灵气,
他以前是天下第一人,以后更是超然于此方世界之上。
只不过他心中其实对在这小世界称王称霸十分不屑。
自他少时被凌虐觉醒以来,他右胸那处印记似乎总是隐约的提醒和呼喊着他,让他找到方法离开这方小天地。
约莫一炷香左右时间,
左无柳便睁开了眼,对净尘道:
“我倒是头一回这么认真回复真气,实在是累得慌。只不过你所说的的什么自然之气,外界之气,我是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虽是这么说,但对净尘所说大概也有点猜测,
又道:“你找我怕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我就不是这个学武的料。”
“你应该赶紧将你那些小徒弟叫来,让我细细观察他们天脉的变化,最好还能让我观察观察你身上的变化。”
左无柳说罢还邪笑两声,让他这清隽的脸庞略显得有点猥琐。
净尘也懒得理他,见确定心中所想,就打算离去。
只不过走之前对这猥琐大夫实在看不过眼,便嘲讽的说了句:“怕不止不是学武的料。”
只留下左无柳抓耳挠腮地琢磨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净尘原本打算直接往地面莲花楼而去,又想起这一走可能赶不及回来给红衣准备吃食。
就将左无柳留下,嘱咐他按时观察红衣的伤势,又吩咐山洞前的守卫,让他们带些羊奶牛奶,按时照顾好红衣。
便飘然前去他那杀手组织讨论此方世界诸多变化了。
而在净尘与左无柳讨论灵气的时候,睡在床榻上的红衣也在吸收着从那两颗鸟蛋而来的灵气。
红衣当时盯着那鸟蛋流口水,实际上并不是因为馋嘴,她只是因为能隐隐感觉到那枚鸟蛋里面也有那种相似的能量。
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必须要吃了这枚鸟蛋。
鸟蛋入口以后,那些灵气从喉中而入,便顺着红衣的灵骨而去,附着在灵骨之上,修补着红衣脆弱的灵骨。
那些灵气似乎是觉得红衣的经脉太过脆弱和破败,便分散了一丝灵气去修补。
只不过那一点点灵气,却也将红衣的经脉撑得胀起。
灵气入体后,红衣原本感觉十分舒适,现在突然察觉到自身一处地方涨得很不舒服,便连忙使出全身力气将那处压制。
然而堵不如疏,
就算使出红衣全身力气,经脉中的那丝灵气也还是控制不住,快将红衣的经脉涨得破裂。
见压制不住那丝灵气,红衣就想将其疏通。
她的自身灵骨感受到本体的意愿,便又释放了一些灵气,打算形成一个通道将经脉中的灵气带回。
只是这通道散而无形,根本无法将红衣经脉中的灵气引导至灵骨之上。
就在那丝灵气将将要把红衣那脆弱的经脉撑破之时,红衣的心口处暗红一闪,在她心脏中沉睡着的一枚莲子突然被红光包围。
那红光逐渐扩散,往灵骨与经脉而去。
形成了一个通道,将红衣灵骨--心口--经脉相连,使灵气能在此通道中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