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死了，但我可以救你。”

“天道也会做交易吗？”姜棠哂笑一声，“修界沦陷，你身为天道尚不作为，却妄言让我回到过去拯救黎明，何苦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姜棠，你错了。如今这状况已经非我能改变的，我虽为天道，却也不是什么都能改变。如今修界只剩你一个丹修苦苦支撑，你可知道为何？”

“因为魔王景佛绣对你有情，他的信物足以让你存活。”

“可笑，一个魔修尚对我有情，那么你呢？”姜棠勾起讽刺的笑容，声音提高几分，“而且我根本不认识你口中的景佛绣，他若真对我有情，还轮得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黑暗中，空间突然安静下来，姜棠闭眸，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修界弟子惨死的模样，那些画面历历在目，血腥味萦绕鼻尖，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姜棠，修界凡间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就算不为了他们，那你的父母呢？”天道突然变了口吻，“你母亲无故病逝，父亲失踪至今杳无音信，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自幼隐居青云宗脚下，母亲凡人，父亲剑修，为何你丹剑两修毫不费力，家中更是能随时拿出天材地宝，这些你可想过？”

“够了！”姜棠怒道：“我以为天道早已出脱凡尘，没想到也会这样的肮脏手段。”

姜棠抓住手中佩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若没有挑明，她依旧可以做一个毫不知情之人，如今种种疑问摆在她面前，她又如何能装聋作哑。

天道沉默三秒，见姜棠脸色稍稍缓和，他继续开口。

“姜棠，我能送你回到过去，但我也受到限制，你若得了我的力量，回到过去是会被排斥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景佛绣的事情，你可以从谢道尘身上下手。”

谢道尘！

姜棠兀的一僵，如果说姜棠对景佛绣这个名字有多么陌生，那她对谢道尘这个名字就有多么熟悉。

幼时随母亲拜庙前遇下大雨，正是躲在了破寺里才遇到谢道尘，许是她与谢道尘一见如故，后推荐他入了佛门，往后更是每半年去看他，再后来听说他拜入青云宗，才没有联系。

“姜棠，你命不该如此，我会送你一段机缘，就要看你造化如何了。”

“等等——”

你敢不敢多说一些关于景佛绣的事情——

姜棠话未说完，随着眼前一黑，她彻底晕死过去。

不做人的天道，手段比凡人所用的还要脏上几分。

上一秒天道的话还才消失，下一秒耳边传来少女焦急的催促声音，听得姜棠头晕目眩。

“姜棠姐姐，姜棠姐姐！别睡了，再睡下去第一次的丹修课就要赶不上了。”

姜棠是被人摇醒的，她撑手醒来，脑袋里被一堆浆糊挤满，眼前的人和房间布置熟悉又陌生，记忆久久不能回笼，她这是回到哪里来了？

心中再次淬天道不做人，姜棠揉揉眉心，两世的记忆交替循环，她闷哼一声，脸色有点苍白。

少女满脸愁容，委屈巴巴道：“姜棠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要不然我们不去了，找先生告假吧。”

姐姐、丹修课、告假？

熟悉的词终于让姜棠有了模糊的记忆，她应该回到了才入宗门不久，她搜罗着眼前少女的名字，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