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喝着实威势不小,昆仑山一带顷刻间风起云涌,地动山摇,樵父、樵母、石头、春花东倒西歪,险些站立不住,樵母狼狈地扶着马车,双眼泛光道:“不愧是我儿子,有我年轻时的风采!”
小喇叭见无人应答,正要提气再喝,忽听“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还来不及细看,便听“砰砰砰”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络绎不绝!
原来是驾云而来的众位仙家,猝不及防被小喇叭这一声气吞山河的呐喊所震,纷纷从云头跌落,只见无数道彩光从天而降,有如绚丽夺目的烟花!
“哪来的鼠辈?敢在此撒野!”一位白衣胜雪,面如冠玉的少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拍着身上的灰尘,怒道:“元始天尊门下,岂容你放肆!”
小喇叭瞬间明白自己闯了祸,当下先矮了三分,难为情地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就是想让昆仑山的神仙给我开门,没想打扰你们!”
更多的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纷纷聚拢了过来,小喇叭见他们锦衣华服、玉冠金带,一个个风度翩翩、美不胜收,便以为他们是昆仑山得道成仙的神仙,连连赔礼道:“对不住各位了,我只为进山拜师学艺,绝无冒犯之心,对不住!对不住!”
“什么对不住,你这个死猴子!”一位粉装玉琢的黄衣少女,扶着凌乱的发髻,骂道:“不好好在深山老林里呆着,跑这儿来找死!”
樵母一听气血上头,怒道:“你这姑娘怎么骂人呢?”
“我骂人怎么了?”黄衣少女两弯细细的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冷哼一声,道:“更何况我从不骂人,只骂畜生!”
樵母脸色铁青,恨不得冲上去扇她几个耳光,却被樵父一把拉住,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咱们不逞这口舌之快,不跟这女娃一般见识。”
小喇叭并不生气,本就是自己有错再先,这群腾云驾雾之人虽说摔不坏,可摔一身土确实不雅观,自己挨几句骂不冤。何况自己外表确实像猴,被骂畜生也无所谓,因为自己比潘安只多了一对獠牙而已,等拔了这獠牙,自己的美貌肯定会叫他们刮目相看,小喇叭撇撇嘴,道:“是我对不起各位了,我给大家赔礼道歉,希望诸位大人大量,放小弟一马。”
在场的一众仙家道友,看了看小喇叭那裸露在衣服外面的,毛茸茸的脑袋和四肢,只当他是初通人性的野猴,便懒得再与他计较,摆摆手就要离开,小喇叭急叫住道:“等等!等等!”
众人转过身奇怪地看着他,只听小喇叭道:“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穿过这道屏障?”
之前的白衣少年,一脸诧异道:“你连这都不知道,竟然还想上昆仑拜师学艺?”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
小喇叭挠了挠头,呵呵一笑道:“我确实孤陋寡闻,还请哥哥不吝赐教。”
“哼!”黄衣少女冷哼一声,笑道:“你进不去,就说明你不配,就这么简单,有什么可问的!”随即眼神轻蔑地扫过樵夫一家,面带不屑道:“一群下三滥的乌合之众,还是快滚吧,别辱没了这昆仑胜地!”
听到黄衣少女将父母兄姊一并骂了,小喇叭心头一怒,“呸”的一声啐在了黄衣少女的脸上,这是他跟母亲学的第二个看家本领,虽然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轻易就能突破别人的心里防线。
果然,那黄衣少女捂着脸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小喇叭,眼睛怨毒得似乎能滴出血来,恨恨道:“你敢啐我?”
小喇叭一脸无所畏惧,点点头道:“我的能啐落到你脸上,就说明我配啐你,就这么简单,你有什么疑问吗?”
“你这个畜生!”黄衣少女勃然大怒,“铮”的一声拔剑在手,对准小喇叭的头就砍,小喇叭丝毫不惧、一动不动,少女的剑刃却在堪堪抵达小喇叭头顶时,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樵父一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听小喇叭叫嚣道:“砍!不砍是畜生!”
少女的手颤抖了一下,原本姣好的五官竟有些扭曲,举起剑再度朝小喇叭脑袋砍去,却又一次停在了小喇叭的头顶,少女气得七窍生烟,蓄势待发的剑却迟迟没有落下。
小喇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心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将百倍奉还,她若敢伤我一根猴毛,我就送她去见太奶奶。
结果黄衣少女气得花容失色,却无论如何也没有下手,樵父和樵母反应过来,连忙将小喇叭从少女的剑下拉了回来,小喇叭犟道:“别拉我,让她砍!”
“算了算了,”人群之中有声音道:“以和为贵,不要在昆仑山下动手。”
黄衣少女借坡下驴,满脸不情不愿地收了剑,转身离去,并忿忿不平地骂了句“畜生!”
小喇叭大笑道:“别自报家门,爷没兴趣!”
黄衣少女听在耳里,嘴上越骂越凶,却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
看着黄衣少女的身影渐行渐远,小喇叭忍俊不禁,心想,村长说得真对,还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我居然浪费口舌跟这种废物点心多话,真是自贬身价。
“你没事吧?”一个水红色衣衫的少女,看着小喇叭莫名其妙的笑容,好奇地问道。
小喇叭扭头一看,少女的眼眸如水晶般流光溢彩,雪白的皮肤在水红色衣衫的衬托下,更显娇美。
小喇叭不由自主地红了脸,挠头道:“没事。”
红衣少女看他憨头憨脑的模样,心中竟有点心疼,同情道:“你别怕,她若真动手,我会拦住她的。”
“我没怕,”小喇叭隐隐觉得,红衣少女怜悯眼神莫名让他不舒服,真心说道:“她动手是想让我怕她,可我偏不怕,她不过是跳梁小丑,该害怕的应该是她,因为我若动手,是真的会下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