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绕绕的想清楚这些,叶政宇笑着拍了拍老乔同志的肩膀,没大没小地说道:“乔叔,你这绝对不算占公家便宜,要算,也只能算节约本所科研经费了!”
老乔看着这小子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来气,恨不能给他一巴掌。
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这小子慢悠悠的又加了一句:“乔叔,这东瓯的厂子,应该是个体户吧?您老可真厉害,这样的人也能认识。”
乔刚这一惊,这可非同小可。
他感觉自己的秘密全部曝光在了阳光之下,甚至不由得联想起了曾经经过的那些惨痛经历,又自行脑补了自己这一生努力挣下的名声地位付诸东流。
甚至连累子孙的可怕后果……
不由得嘴唇一哆嗦,黑脸一瞬间成了白脸,忙道:“小宇,别乱说啊,这个是你王阿姨老家的远房亲戚,今年春节去探亲的时候,人家听说了我的手艺,上门来请教了几个问题,其他就没啥了,真没啥了。”
叶政宇听得暗乐,心知此老说的不尽不实,以此老的水平和名声,别人上门来请教,恐怕好烟好酒好吃招待了是其次,红包应该也是大大的有。
不过在时下这个年代,特别是本所这样的单位,的确是一个犯忌讳的事情。
就算是三十年后,在他的前世,这种事情也是只能做,不能说,毕竟本所的性质在那儿放着呢。
老乔的表现虽然怂了点,可也不能怪他,毕竟现在这个年代人的思想觉悟在这儿摆着呢。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乔叔,你想哪里去了,我小宇哪是不知好歹的人,您这是在帮我的忙,这事,我不问,也不知道,更不会乱说,您放一万个心,就求您帮忙帮到底,那边来了人,还要您给把握一个章程。”
老乔一边抹着额角的冷汗,一边在心里琢磨:“你说老叶家的娃子,这脑子可都是怎么长的,叶老头不说,那就是个技术大牛,获奖的红本本加起来有半尺厚,生的儿子也是一个一个的妖孽,大的那个前年听说是高考都没考,直接学校保送的魔都震旦,小的这个,成绩在学校也是顶尖,往常没在意,自家儿子成天跟他混在一处,想当然的以为就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今天听他说话办事,却也是生了个七窍玲珑心的。”
一念至此,老乔反而释然。
久历人生的他也算是老‘运动员’了,前番存了长辈看小辈的轻视之心,心理上难免有些托大。
这几句话下来,他将叶政宇重新摆在了可以跟他平等对话的位置上,反而神情语态都放松下来。
“小宇,要我说吧,人家来人肯定不会光为了给咱们开个模具,毕竟这是咱们求别人的事情,电话里我也没法细问,我猜东瓯那边也有事找咱们帮忙,我估摸着,那人也就这两天能到,到时候,咱哥俩一块去跟他们聊聊。”
“别,乔叔,您是我亲叔,我跟小明才是哥俩,咱不能乱了辈分,这个事情我都听您安排。”
乔刚老脸一红,兀自嘴硬道:“没事,咱们各论各的。”
然后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这事,就咱俩知道?”
叶政宇一脸严肃,一手指天:“我发誓,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若乱说,天打雷劈,我都听您安排,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乔刚见叶政宇开始满地打滚耍活宝,就知道这也没法继续谈下去了,而且事情已经说完,便起身道:“我回去了,再说一遍啊,这事,谁也别说,连小明也别告诉!”
一边摇着头出门去了。
叶政宇恭恭敬敬的送乔刚出门。
回屋坐下后,细一想,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乔刚今天来找他,绝非仅仅为了帮他联系制作电视机壳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