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的历史老师在黑板上讲述着关于英国的近代革命,例如王权与议会的各种纷争,赞扬着议会制的先进以及克伦威尔如何如何带领他的军队从一个贫穷的“下等人”一步步走上英国的护国公。
资产阶级的胜利,却是“赢”回来另外一个国王,我们对此表示着不解而老师却说这是受于时代的局限性。
放学后,我走在路上回想着,时代,皇帝在革命者眼中难道不都是遭人痛恨,他以及他们各种不正确的举动都会遗臭万年,为什么还会有妥协?
我低头沉迷于思考着,突然一幅幅古代战争的画面从我眼前闪过,骑着马高举着大剑指挥人民向前冲的军官,戴着草帽高呼起义的农民,列队射杀胸甲骑兵的壮烈画面。
浑然不知我已经在马路中央走过了半,什么东西在我的左肩膀敲了两下。
可能是我的触感比较敏感,我猛然一回头又恰似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孩,扎着小侧双马尾的女生猛地亲上来,又似一堆粉色地樱花片打在正在转身的我的身上,让我不得不后退几步。
心脏突然的刺痛将我拉回了现实,面前并没有任何人,也不是,应该说刚刚的都是幻觉,而他们,在红绿灯那边的人又为什么会那么慌张呢,我歪着头看着他们,他们挥舞着手好像在说,
“快.......走.......啊......有......车.....”
什么车?
我眨了一下眼,现在的人可真奇怪啊,但当我的视野转向那边时,才恍然大悟,甚至连逃跑的时间都被我磨蹭殆尽。
我会死吗?
也挺好,也挺好,也挺......
好吗?
不知道,但我选择诚然面对我的死亡。
可我又看向了那群慌张的人们,露出了一个看上去很别扭的微笑吧,反正早就已经习惯了。
好啦,说多了反而显得我挽留这个世界。
晚安,那个时时刻刻唯一又时时刻刻可以被替代的我。
可瞬息之间,又紧皱起眉头,挤出眼泪,握紧一直在颤抖的双手。
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就这般落下了,爷爷,一定会伤心的吧。
意识远去,像是沉浸于大海之中,不用再进行繁琐的呼吸,光明逐渐消失,身体就这般沉入深海,无人知晓,无人问津。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阵阵不休的耳鸣,我感觉到我在呼吸,睁开沉重的眼皮,陌生的画面,木头的梁柱上面简单盖了一层厚实茅草。
我在思考,下雨的话,这样的房子不就直接大水漫灌了吗?
手,不能动,嘛,毕竟才被车撞了,也很正常,我尝试着低着头看我自己,用力伸着脖子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着麻布衣并且身上多处都用草药配着柳条直木板制成简易支架硬生生绑成一个“植物人”。
坏了,现在车都附魔了了么,怎么还能撞出魔法伤害了呢。
正当我这样思考的时候,一个可爱的黑发女生从门延边露出小脑袋望进房间里,我察觉到门咔吱咔吱响的动静便向她那看去,她像是注意到“我醒了”这件事
她正准备捂着嘴惊讶被后面不知道什么人用手刀轻轻的敲到了脑袋上。
女生疼地叫出声。
呃........应该是轻轻的。
随后一个比较“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应该,他低着头避免碰到头顶的草。
“道科特,这个人好像醒了?”揉着头的女生从旁边搬来一张木凳子坐到了我床边。
而这个叫道科特的男人显然有点高的过分了,即便坐到我的旁边我看向他时整个膝盖都占了我一大半的视野。
男人粗暴的挣了挣我的眼皮,然后挣了挣我的嘴巴,完全不顾我的感受,随后又从不知道哪里来的,拿了一堆草,花花绿绿的草直接塞进我的嘴里。
在道科特按着我的头跟扭魔方一样,帮助我咀嚼后,一股很明显的鱼腥味在我的嘴巴里散开,呕吐感瞬间提到嗓子眼。
在吐和吐之间我看向一脸不可思议的女生,于是选择耍帅咽了下去。
我迷茫的看着两幅惊掉下巴的面孔。
这时我试着猜想:原来这是要吐掉的?
这“睿智”的操作快把女生震惊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她慌忙拍了拍道科特的肩膀,接着晃起他的身子。
道科特也看到这种“睿智”操作,二话不说直接把我倒立起来,完全不顾已经固定好的支架和草药。
而此时的我已经翻起了白眼,要死了,要死了。
不一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以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团不可直视的糊状呕吐物遗留的水迹。
转动着眼珠子寻找到科特的身影发现只有那个黑发女生和新出场的一个可爱的小弟弟。
女生还在继续固定着刚刚脱落的支架,她并没有注意到我醒了,反倒是支撑着稚嫩脸蛋的小男孩看到了我的眼皮在动,拍了拍女生的肩膀。
“诶诶,姐姐,他醒了。”小男孩小声说着。
女生好像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以为是打扰她,便用手肘架开了他。
好一会才回味,然后麻利的弄好后,整理好身上的麻衣,实际上也没什么地方好理,却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坐着。
看到这么爱装的“姐姐”小男孩忍不住嘲笑起她小声嘀咕:“姐姐真爱装。”
吃了一记手刀小男孩果然老实很多了。
这时候该说什么呢?我竭尽全力思考着我14年的人生,遇见人应该说?
“你...你...你好。”我压尽气管内所有的空气勉强发出类似的音节。
见女生迟迟没有说话,男孩指了指我,然后对女生说,“姐姐他好像在和你说话。”
几乎是瞬息之间,又一记手刀。
“干嘛!......没事,没事。”男孩准备理论着什么,被女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后,乖乖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