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尔抬头,窗外的明月正散发着温和的月光,点点银白的星硕陪伴在它左右。
“就当是上帝的惩罚吧。”
“唉,我不想多说了,送你们去见上帝吧。”
昏暗的房屋,被月光照亮,晦暗不明的房间迎来光明。
壮汉双手抱胸,一脸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或者说那个嘴角仍残留鲜血的猎人。
山姆抹去嘴角的鲜血,淡淡的说,“你可以当作没看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冬日的暖阳无法温暖所有人,总是需要柴薪点燃火堆。”
“呵呵。”
璀璨的金光驱离月光,这一次屋内的一切黑暗彻底无所遁形,它照亮房间内的每个角落,因鲜血而变得漆黑的铁床,冰冷苍白的男孩。
当金光照到他时,那毫无生机的皮肤似是又变得健康。
“听到了吗?”
“什么?”
“他的吼声。”
“山姆!你在跟他废什么话!”
猎人身后的胖子,举刀砍向壮汉,他又惊又恐,当他看到那双金属般的瞳孔时,那份恐惧彻底压倒惊慌。
“砰!”
胖子手上的刀被芬格尔捏碎,犹如青铜的流光充斥在他的肌肉表面,锋利的长刀被他肆意捏碎丢在一旁。
捏住胖子背身的一拳,再一用力!
“啊!”
胖子就这样在猎人面前被卸去四肢,做成人彘,芬格尔放下滴血的弯刀,大手捏住他的头颅将其丢在猎人脚边。
“不逃吗?”
“有用吗?”
“没有。”
尼泊尔弯刀上的鲜血滴入雪地,芬格尔觉得今晚的晚宴确实不错,特别是饭后的这道‘鹿血’。
“而且,我不会让你们死的很轻松,处理完你们,下一个就是那个伯爵了。”
“不行!”
第二次,这是芬格尔第二次听到猎人如此富有情感的声音,第一次是在那个女孩面前。
“为什么?算了,我不想知道。”
说完,芬格尔便一步一步走向猎人,那双金黄的瞳孔散发着难掩的压迫感。
猎人顶着压力,躲过劈向左肩的一刀,他回身搭箭,银白的箭头精准的射向芬格尔的头颅。
“砰!”
金属交接的声音,诉说着猎人的失败,他就像冬日的雪兔躲避灰狼的袭击,雪兔逃啊逃,直到筋疲力尽,他所谓的反击没有哪怕一点效果。
“这片土地不能没有塔耳甫!更不能没有斯塔尔大人!”
芬格尔单手掐起猎人的脖子,如金属般冷漠的黄金瞳下掩藏着难言的怒火,不单单是因为男孩的遭遇……
“咳…咳咳。”
“没有他,我们熬不过这个冬天,他不能有失…”
“求…你。”
猎人希冀的目光逐渐变得暗淡,随手将其丢下。
芬格尔走到铁床边,拦腰将床上的男孩抱起,轻轻合上他的双眼,走出房屋。
本被驱散的黑暗,随着芬格尔的转身,同猎人眼底的光芒一起降临。
“我说了,我不想听。”
胖子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房屋内,但芬格尔却不觉得刺耳,当他推开门看到男孩的那一刻,一股极致的恶心感便充斥他的全身。
很难想象,他跟这样的东西走了一路,甚至因为他对女孩的保护而产生欣赏。
他对猎人有很深的感情吗?
屁话,总共相处两天不到有个屁的感情。
可他本以为,本以为…
“这种反转可真没意思,我还是喜欢王道一点的剧情啊,”
芬格尔抱着男孩走回斯塔尔的府邸,他走的很慢,似是怕吵醒熟睡的男孩。
男孩很轻,轻到像是抱着一件大些的衣服,轻到不紧紧抱在怀中就会被风吹走。
他提着带血的尼泊尔弯刀,身边尽是仆从们的惊叫声。
他就像间隔在另一个次元的看客,走过周遭与他格格不入的风景。
他看着面前的守卫们说,“我是来找斯塔尔的,与其他人无关。”
“退下!”
“挡我者死!”
金黄的双眼扫视过在场的每个人,无形的威压,令他们不由自主的听从壮汉的话。
但没过多久,第一个摆托这股威压的守卫嚎叫着便冲向芬格尔。
很快,他的尸体便缓缓倒下,芬格尔看着后面越来越多冲上来的守卫沉默不语。
良久。
溅染鲜血的军靴重新踩在毛毯上,芬格尔轻轻将男孩放在床上,为他掖好被角。
芬格尔沉默着走出房门,他一直觉得这就是场游戏,直到现在仍旧这么觉得,毕竟不是游戏的话,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剧情。
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任务的玩家,剧情一件接着一件,碰到女孩,进入村庄,遇到猎人,前往城镇,拜见城主,最后揭开城主府不为人知的黑暗。
对啊,这就是场游戏啊,现实哪会像这样啊,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看啊,多么正常的剧情,他只是个玩家罢了,他又有什么好愤怒的。
他只不过是在按剧情走而已。
“这个恶心的剧情该结束了!”
“准备去见上帝吧,斯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