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莞齐酸水都要吐出来了,撑着凌舒止的手臂,身子仍是软软的脱了力。
她强自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应该不是害喜.....”
景王妃打断她:“四弟妹,你是新妇不晓事,像我们这样生养过的妇人都清楚,你一定是有孕害喜!”
慕莞齐给自己顺了几大口气,仍然坚持说道:“怀孕.....是怀孕了.....但是.....”
凌舒止微微蹙眉,眼神示意她不必再多言。
皇后将座下情景尽收眼底,微微一笑。
“不管是不是害喜,总之宜王妃现下怀着身孕,吐得这样厉害总是不好,还是宣太医来瞧瞧吧。”
此话一出,慕莞齐的瞳孔猛然间放大了好几倍。
就连凌舒止都意识到不对劲,迟疑着望向皇后。
皇后却已经若无其事的扭过了头,吩咐身侧的嬷嬷,
“还不快去请太医。”
慕莞齐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且不说她现在根本没有怀孕,只怕太医一来,连她体质阴寒,不易受孕的事情都会给抖搂出来!
她惊惶的目光望向凌舒止。
凌舒止亦是紧紧蹙着眉,出言阻止:
“母后,莞齐她身子素来如此,等会儿服些药便是,不必劳烦太医。”
皇后却是不赞成:“姑娘家本就身娇肉贵,更遑论莞齐现在还有了皇室血脉,一个身子两个人呢,可千万马虎不得。”
见皇后态度这样坚持,这厢,禧嫔却是瞧出了端倪。
好好的,皇后为何非得请太医来为慕莞齐诊脉?
莫不是皇后也发现了什么?
这个念头一出,就在禧嫔脑中挥之不去了。
但她并未打算出面干预,只是悠悠抿着茶,好整以暇看着这场闹剧。
皇后究竟是否对此事知情,本来也与她无关。
不干己事不张口,莫管他人瓦上霜,才是深宫明哲保身的法则。
慕莞**绪亦是不佳,却也知晓若是再一力拒绝皇后,只怕惹人生疑。
于是只得用起了缓兵之计:“母后关怀,儿臣自铭记于心。只是现下若是离席诊脉,只怕也扫了各位娘娘的兴致。”
她的言语挑不出错处,说道:“不如等宴席散后,再择一偏殿诊脉,这样既不辜负母后美意,也不打扰娘娘们的雅兴,如何?”
她小心翼翼的斟酌着用词,心中却已打算起来。
等到宴席中途,随便找个借口离场便是了。
自然等不到宴席结束,让太医为自己诊脉之时。
可皇后缓缓摇了摇头。
“今日是家宴,不必拘束,还是你的身子最重要,即刻便请太医过来吧。”
慕莞齐和凌舒止的脸色都变了变。
他们两人谁也没想到,今日阖宫齐聚,大庭广众之下,皇后竟然会来这一出。
偏偏还是打着关心皇室后嗣的名头,让人拒绝不得。
此时此刻,就连凌舒止一向淡然的神色,都出现了隐隐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