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河张了张嘴，却没出声，仿佛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李家灭门当晚你在哪里？”吴十九打破沉默，问道。

“我……”李云河开口：“就在李府。”

“是吗？那当晚，你都看见了什么？”

“……”李云河沉默片刻，想着刚才浮生镜中的画面，吸了口气低声道：“是术士，他们灭了李府全家。”

“你可知道他们来路？”

“是我。”

李云河回答，却让许十三一愣，“你是说你买凶灭了自己家的门？”

“是，当晚的术士都是我雇来的。这一切也都是我做的。”李云河的语气中带着坦然，说完却肩头一垮，眼神暗淡。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可是你的家人！”许十三越发不能理解。

“什么家人……他们不过把我当奴才罢了。”

“即便他们对你不好，你可以反抗，可以逃跑……你堂堂一个男儿，多的是路走，又何至于要他们的命？”许十三愤慨。

吴十九却是立在一旁听着，盯着李云河，皱眉沉默。

“选择？是啊，我有选择。只不过我不甘心，他们欺负我，却没有报应。”李云河惨淡一笑，语气依然不急不缓，像是早就想好的回答。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他们也不过是承担了他们应有的报应。若非你们多管闲事，这原本是很圆满的结局。”

“屁的圆满！”许十三忍不住骂了一句，“那可是十几条人命……”

“好，就算你想杀他们，可据我所知，李家世代经商，与术士并不沾边，而你不过府上一个庶子，又是怎么雇得了那么多实力非凡的高等术士的呢？”吴十九拢拢衣袖，开口问道。

“……”

李云河一时语塞。

“李云河，”州府突然开口，“你既已大仇得报，那今日又为何出现在我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