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情感波澜的口吻,吓得0037的猫毛都蜷缩起来了,不敢大口喘气。
生怕她心下一狠,把他先噶掉了。
回到雪松院,没忍住多说一嘴。
"人心这种东西,本来就挺难算计,关厉尽力了。"
没错,大吴氏一心认准赵珣必定流放,甚至祸连家族,是关厉从中设计,让人透漏给大吴氏,还乘机夸大其词,将小事渲染成塌天大祸。
大吴氏本是商贾家中的幼女,自小锦衣玉食,接触的不过都是些内宅琐事。
面对大是大非,自然不如卢氏通透,做人也是人云亦云,从外头打听一轮,便回去和夫君儿子撒泼分家。
纵使被二伯父看破了,却也无法和她说透。
即使说透彻,她也不会懂,更不会信,她只信自己看到的,接触到的事情。
而作为家里老夫人,赵芳琼便是要让她知道,比分家更糟糕的事,是后院频频起火,不得安宁,还有可能导致兄弟之间失和,甚至反目成仇。
这就是这几天,赵芳琼经常到老夫人院里去的原因。
不经意间透露出两房为了争府里的中馈,将二哥哥和四弟弟都掺和进去。
每日说是,为老夫人解闷,讲故事,实则每日的故事都和兄弟阋墙有些许关联,从小事积累起来,小打小闹,直至拔刀相向。
听的时候,可能没有什么反应,最多是惋惜。
人最低估潜移默化的影响,小溪汇成江河,日积月累。
为的就是今天。
如今口子皆被挖开,可关厉对二房的施压似乎不太够,导致二房有所顾忌,今日才开口。
二则他连送消息的人,都拦不住,这等微小之事,竟然也疏漏了,实在粗心大意。
她拿起架子的长弓,眼睛半开半闭,烛火跳跃在她孤傲的脸上,清冷的面容如无霜花盛开,冷冽傲骨。
轻轻闭上眼睛,手臂微调方向。
朱唇微启。
"难,何为难。“
’咻‘一道响厉声划破静谧的夜晚,三箭插入靶心,细看箭头插入一半,可见力道之大。
”不过是生疏罢了。"
轻飘飘地开口。
直捶0037这个看官的心头,瞅了瞅箭矢插的深度,咽了咽口水,怯怯地冒头。
"可是,我最开始就是不解,大吴氏性格不好,人却不坏,让她改过来不就好了,大家还是圆满的一家人,你这么厉害,肯定可以的。"
而后,赵芳琼冷冷的嗤笑,眼神戏谑的歪头,像是看傻子般探头望向他,淡淡回道:
"你生存的朝代允许你活的如此天真无邪,想来也是不错。"
她拔出一只紧插的利箭,随手投向一寻外的细壶口里。
"既然早晚有一天要分房,为何还要多费力气,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