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城疯了。
连南风像个肆无忌惮的疯子,能调动的,不能调动的,统统压上赌桌,势必要和连珏山分出个生死,谏言的家老都被剁了三个,好在他尚有理智,未曾动用镇守五行矿脉的力量,不然剩下的家老绝对会把他掀了!
连家如此,连珏山亦如此。
上了赌桌没有认输的道理,魏显虽不明白连南风这纨绔哪来的勇气,但不妨碍他舍命相陪。
“查得怎么样了?”
鬼城东区空中阁楼里,一身白袍的魏显坐在首位,坐下分了左右两排,拢共九把椅子,对应他的九名弟子,今日到场的仅有三个,余下的忙着和连家闹腾。
听见师傅的话,二弟子单阳起身道:
“回禀师傅,根据潜藏在连家的暗子所言,连南音于昨日通过轮回之主高廷均会见生人苏九,直至今日清晨方才结束,而后便爆出有关生人的消息,可见这都是那连南音的谋划,具体缘由尚未查明。”
“嗯,遇袭之事呢?”
单阳继续道:
“生人苏九的消息暴露后,连疆登门问罪于南音楼,而后双双不知所踪。”
“有意思。”
丝丝笑声在魏显的嘴角盘旋,他的手在侧边的小茶桌上画着圈圈:
“连南音和连疆的葫芦里肯定有药,先不用去管,我好奇的,是连南音什么时候和寰宇搭上的线,否则高廷均会老老实实的交出苏九?”
“您的意思是?”
单阳很懂师傅的屁股,话里话外满满的求知欲。
“你啊,平常多用用脑子。”
魏显停下画圈的手:
“寰宇和连家的戏唱得不错,他们想覆灭我连珏山,好共享那五行矿脉,什么遇袭,什么不知所踪,统统是他们的障眼法,说不定连南音和连疆正偷摸赶往五行矿脉呢,只要我等全力对付连南风,五行矿脉必定失守,好一招调虎离山!”
“这…”
单阳蹬地站起:
“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尔等照旧,五行阵那边有我,你们要做的,就是将连家那小儿按在地上,需使他眼睛朝着天,好叫他知道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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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铸的昆仑发出哀鸣,弯曲成弓,苦苦抵御尤以昌吹响的埙音,将苏九的身子不停往后拨动,砰的砸在坚硬的黑石墙壁上,嘴角渗出缕缕血色,那双清澈的眸子却在笑:
“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他仗着尤以昌不愿杀死自己,肆无忌惮!
砰!
长剑终于回弹,苏九呸了口带血的痰,好似没看见尤以昌不耐的脸色,自顾嘲讽道:
“你们也太贱了。”
“逞强没有意义,耍嘴皮子只能为你带来皮肉之苦,值得吗?”
尤以昌不是泥人,作为魏显的大弟子,加上四境春分的修为,他俨然是鬼城里的大人物,怎会没有火气:
“你可以继续激怒我,如此,砍下你的手脚时,我才能更痛快。”
“呵。”
吓唬谁呢!
伴随着讥笑,苏九已然成影,游走在尤以昌周身丈许,昆仑每每递出,埙声亦起,便有不可见的声拦下锋芒,在空气中撞出绚烂的花火,剐向苏九,扬起道道飞舞的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