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昆仑难以招架。

“哈哈哈！”

白骨鬼的笑声铺满矿洞，尤其是苏九渐渐不支的时候，它眼中快意更盛，仿佛看到落入陷阱的猎物，那种无能为力的挣扎，叫它欣喜若狂。

“小鬼，求饶吧！”

“如果你再说些寰宇的事儿，兴许我会考虑。”

“你…”白骨鬼哑然，它顺着苏九的言语换时间，好让幽蓝鬼火融入寒风里。

苏九安能不知？

他想要的，无非是有关寰宇的只言片语，用来扫除迷雾，剖开藏在黑暗后的真相，然后把手伸入里头，看能否抓住那飘渺的生机。

“现在…”

金火土各三，九剑齐出！

碍于魂、体、脉、海的限制，此前无从施展的剑阵，如今勉力运转，赤红褐三色九剑，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激射，破开寒风的凛冽，在白骨鬼的担忧里…

勾连成阵，隔绝内外，顷刻即成。

“你做了什么？”

白骨鬼察觉到，自身对外界的感知由浓转淡，彻底消弭的时候，九柄阵剑调转剑锋，锐金、烈火、厚土、三行卷过矿洞，把呼呼响的寒风驱逐，留下孤零零的白骨鬼。

“我的鬼火…我的寒风？”

“此间没有它们的位置。”

苏九大步向前，昆仑撩起，引来金之阵剑，悬于身前，随他手中剑的直刺，扎向白骨鬼的眉心与双眼，被两只骨手交错的盾拦下，铿锵响，白骨之上裂缝隐约可见，叫它发出吃痛的怪叫，刚想有所动作，足下碎石忽然往两旁退避，露出暗褐色的剑锋，由下往上，试图将之贯穿。

退。

白骨鬼想法才生，却觉燥热。

竟是火之阵剑肆意燃烧，将本应寒冷的矿洞换了和煦，习惯蜗居冰风寒炎的白骨鬼无从适应，连思绪都滞后，眼睁睁看土之阵剑拔地而起，顺着右臂绞三绞。

咔…

“爆！”

抢在手臂被绞断之前，白骨鬼悍然掐诀，被斩出裂缝的右臂应声脱离，挣脱三剑的束缚，嗖的撞在剑阵壁障上，轰然炸响。

苏九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色。

他即为阵，阵即为他。

那断手释放的力，经由阵纹的削减，施加在他身上，不由得颤抖起来，对剑阵的掌控松了半息。

呼！

短短半息，白骨鬼重新感应冰风寒炎，它们瞬间穿越松动的阵法，归于鬼身，流转间断臂重铸，还不停歇，竟有寒芒从掌出，生成丈许白骨大枪，牢牢抓在手里，朝着苏九的胸口笔直桶去。

自有锐金阵剑横拦。

苏九扭身绕枪而进，竟比白骨鬼收枪的速度还快三分，眨眼间，两者间的距离只差一柄剑，于是昆仑探出，虚刺眼窝实挑肋骨。

白骨鬼不闪不避。

它仗着骨身强横，双手握紧白骨大枪，用尽全身气力，对准苏九的脑袋横砸，重新潜入地面的土之阵剑二次出现，带起坚硬石壁，和砸来的白骨大枪对上，砰的碎开。

可苏九已然挪步换位。

同时剑阵急剧收缩，从遍布矿洞，到小小的丈许方圆。

白骨鬼察觉有异，手中白骨长枪断去半丈柄，同时攻向苏九，嘴上道：

“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布下的阵法？”

“何需布？”

苏九剑绕周身，抹开袭来的骨枪，在空中走个弧，绕斩白骨鬼的脖颈，它不假思索的往后退了半步，背后忽起灼热，下意识的扭头去看，赫然是三柄火之阵剑，成三角之势，大红火焰熊熊燃烧，且有不可忽略的厚重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