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只剩下谢泽，风菱歌，周以诚和季瑄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谢泽也在这时提出：“表兄，我与风姑娘去那边瞧瞧。”

说完，就带着风菱歌扬长而去。青衣的最近也可以使些拳脚，也跟在风菱歌与谢泽身后。

周以诚也陪着季瑄不咸不淡的走着，时不时应她几声。

……

季珏与谢潇跑了好长一段距离，来到一处山坡，惊蛰抱着觉觉在不远处守着。

季珏掩饰不住心里的紧张，声音颤抖：“你，可想好了？”

谢潇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季珏咽了咽口水：“你问。”

谢潇深吸一口气：“那日你发誓，说此生你都只会有我一人，誓言是美好的。可世间有二物不可直视，一是旭日，二是人心。我亦不是不相信你，可人心最是异变。倘若你真的变心，我又该如何”

“我已与父皇求了圣旨，是和离的。”谢潇跟着他的母后先皇后冯氏生活过几年，季珏知晓她的顾虑，他也没生气，接着道，“若是有一日我负了你，那圣旨可换你出宫，自由生活。”

谢潇震惊：“皇上答应了？”

季珏点头：“是，父皇答应了。待赐婚圣旨下来那日，那份圣旨也会单独给你。”

季珏去求圣旨那日，季帝楞了好长时间，像是在回忆以前。他提笔写下圣旨，还说希望季珏不要像他那般无用，护不住自己心爱之人，周全了万事万物，却唯独亏欠了真心相待之人。

谢潇接着问：“若是有一日我过腻了皇宫中的日子，想要离开，你又会如何？”

“我会放你离开。”季珏轻声回答，“女子成婚后都会失去很多，但谢潇，我保证你不会。”

季珏声音坚定，像是在宣誓：“若是你早早的厌倦了皇宫中的生活，我会安排好一切，让你去游历山水，待我们的孩子可以撑起一切后便去寻你。若是你愿意等我，我也会在我们的孩子能够独挡一面后，随你一起去游历山河，过你想要的自由生活。”

谢潇没有想到季珏可以做到这样：“季珏，其实起初我并不排斥婚约的，想到婚约是和你，我很庆幸。回想以前，你好像是让我第一次动心的人，也是唯一第一个。后来我们都长大，需要避嫌，见得少了，便生疏起来。其实也算是我的故意疏远。”

谢潇解释道：“娘娘喜欢玉兰，我也觉得玉兰好看，高雅圣洁。我的祖母自幼便带着我，她也希望我喜欢玉兰，我成长过程中不缺玉兰。不知道是习惯，还是真的喜欢，我也是真切的喜欢上了玉兰。直到我看到飞燕草，蓝色的小花，名字也好听，像鸟儿飞翔，很自由。我才发现，我更喜欢飞燕草。”

娘娘是先皇后冯氏，谢潇一直这样称呼她：“我一直觉得，你好像就是那玉兰花。从边境回来后我也不是故意疏远你与阿璎，只是我觉得我该有自己喜欢的，而不是旁人希望我喜欢的。”

谢潇顿了顿，接着道：“可后来，你坚定不移的表明你的心意。我想，我早就喜欢上了玉兰花。”

季珏激动的看着谢潇。

谢潇也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季珏，我想好了。我愿意同你一起试试。”

季珏上前，紧紧的将谢潇抱住，他好像拥有了世间万物。

谢潇，我会做一棵玉兰树，一直在那。若是你飞得累了，我求你片刻停歇也好。

季珏何时动心，他也不知道。是青梅竹马的情意？是母亲去世时她的陪伴？是情窦初开时的心动？是说明心意的不安？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心悦之人也心悦他。

谢潇轻拍着季珏的后背：“你要是真的负了我，我定会离开的。”

“不会！”季珏斩钉截铁的回道。

季珏此生都只会有她一人。他双手扶着谢潇的肩，看着她的双眼：“我会如《上邪》中所言那般，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才会与你分离。”

谢潇笑着应好，举起右手，手掌张开对着季珏：“永不相负。”

季珏回击，掌心与她相贴：“用不相负。”

而后趁机与谢潇十指相扣。

……

谢泽带着风菱歌离开一段距离后便慢慢走着，像是在散步。

风菱歌有些疑惑的问：“你不去找猎物吗？”

谢泽勾唇笑笑：“随他们去吧，让他们赢一场也好。”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和你一起。

风菱歌开玩笑的说：“有谢大公子这样的兄长可真好。”

谢泽听到这话，像是下定了决心：“若是你我们一家可好？”

说完，谢泽紧张的攥紧了缰绳。

风菱歌有些懵，待反应过来小声应了声好。

谢泽没听清，问了一句：“什么？”

风菱歌抿唇不语。

好长一段时间，二人都没说话。只是骑着马，在林中漫无目的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