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听到那声音时,其实已经晚了。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冷冽感,月光下的刀劈过来,地上映出反射过来的寒光。
他只得就地滚开,奋力躲闪。
那刀一劈不中,落下的刀却没再抬起,而是趁势向前一冲,直刺向杨怀瑾的身体。杨怀瑾本就在地上,身形受制,不好改变,只能加快了速度躲闪。
瞅准一个机会,他一手撑地,跃起。另一手伸向腰间,软剑抽出,将那伸过来的刀一剑挡偏。
有了喘息的机会,他与那人便能正面交锋,也瞧见了那人的身形。
但是,那人此时却是全身黑衣,蒙着黑巾。这意思是不管能不能杀了自己,都不会给自己看清的机会。
十几个回合下来,杨怀瑾便知道这次他真的大意了。
果真是有些事乱了心,便会让人变得冲动起来,冲动是魔鬼,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一边挡格挡着杀意浓浓的刀,一边想着退路,渐渐地,两个身影离那客栈越来越远。
客栈的某个房间的窗户前,静静地站着一个人,他身上穿着深灰绿色的长衫。
他似在对喃喃自语:“不知是哪里露了马脚,惹了人来,进了城更要小心了。”
他周围并没人,却有一个低不可闻的声音应着:“是!”
两日过去了,叶玥对杨怀瑾的离开没有任何关心。
丰收虽然也会想一下,杨公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总是见不到人?但她不会打听的。
两人的土地又被开垦了两块出来,应着越来越熟练,两人又劳逸结合得非常好,并没觉得有多累。
两人现在每天吃饭倍儿香,睡觉也倍儿棒。
所以,半夜,叶玥听到有凳子被踢到,发出咣当的声音时,还以为是在做梦。因为她确实在梦中踢到了一个凳子,还发出了声音,却不知为什么这样一个梦就把自己弄醒了。
既然醒了,那就方便一下好了。
她点了蜡烛,端着烛台,打开门。
对面房间发出了声音,叶玥顿住脚步,她相信那不是耗子在乱窜,而是踢到凳子的声音。
她想起她之前以为的那个梦,举着烛台望向厅堂的地面,果然看到倒了一个凳子。
再一瞧,厅堂门,本来掩着的大门,现在是敞开的。
叶玥瞬间毛骨悚然。杨怀瑾即使是晚回,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来!
她下意识地飞快吹熄了蜡烛。
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掂着脚溜出厅堂门去。
她不敢在这时候去推丰收的门,怕发出的声音惹来屋中的人,便躲向一侧的耳房凹进去的门框处。
她紧贴着门墙,想着自己刚才是点了蜡烛出来的,那人该瞧得到光才对。再加上刚才自己出门时并没有太注意动静,那人也应该听到,她以为那人会很快寻出来。
看到斜对面有码好的砖,想来是以前剩下的,也没弄出去,不知道放了多少时间了。她悄悄地挪向那堆砖,躲在了那后面。
半晌,还是不见人出来。难道是杨怀瑾他们做的事暴露了,那人要找什么证据,然后才出来寻人?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死也得死得壮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