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画室传来的哭声，他不会这么难以判断方向。

何况他仔细听了这么久，总觉得那声音更偏向下。

“你是狗耳朵吗？”孙哲哼笑一声，“对自己的听力这么有自信。”

林霁看都没有看孙哲一眼，只是不客气地说了一句：“比你自信一些是应该的。”

不等孙哲有所反应，林霁转头看向其他几人，问：“你们觉得，这哭声是鬼的可能性更高，还是人的可能性更高？”

“你不认为是有人故意放置音响设备搞得恶作剧吗？”凯文有些诧异。

刚刚林霁还说在找音响设备，怎么转头选项里就没有这个了？

“这个可能性是最低的。”林霁解释道，“我不太相信有人无聊到能持续多年都做同样的恶作剧，就算本性恶劣，重复同样的坏事，能够获得的快感只会越来越少。”

这也是许多天生坏种犯案会越来越大的一个原因，从折磨猎物的过程中获取喜悦的阈值会逐渐增加，一开始折磨小动物，后来杀死小动物，最后对人下手。

这就是一个阈值逐渐提高的过程。

如果是个正常人，恶作剧会适可而止，没有理由持续这么多年。

如果是个天生的坏种，简单的恶作剧很难长期满足欲望。

“那你刚刚还说要找音响设备？”凯文有些无语。

“可能性最低，不代表百分百没有可能。”林霁十分严谨地说，“以防万一，总要找一找的。”

凯文一愣，随即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我倒是小看你了，你考虑问题还挺周全。”

明明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却比他们所有人考虑都要多。

林霁对这个评价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他只是回归了原本的话题：“你们觉得是鬼还是人？”

“我觉得是鬼。”陶晴子第一个开口，“光是这屋子里的阴森之气，就已经证明了，肯定是鬼。”

说完她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地警惕着四周的环境。

“我认为是人。”凯文开口道，“如果是鬼，完全可以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吓唬我们或者攻击我们，躲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发出哭声，对我们造成的影响太小了。”

“我觉得凯文说的有道理。”吴海芸附和道。

“也有可能鬼被关起来了。”陶晴子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并顺着自己的思路猜测，“它不是不想出来吓唬我们，是出不来。”

王海莲看看陶晴子，又看看凯文：“我觉得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倒是让我一时间很难判断……”

她转头看向林霁：“你认为呢？”

“我觉得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人，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是鬼。”林霁回答，“理由和凯文差不多，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不是，现在猜这个有什么意义？”孙哲直接打断了林霁的话，“再怎么猜也只是猜测，又不能找到证据证明。你们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我是在尝试推进任务进度。”林霁终于瞥了一眼孙哲，眼里有些不耐，“任务需要我们探索画室的秘密，而通过之前的经历可以判断，我们所有玩家把各自掌握的信息都说出来之后，任务进度才能推进。”

靠自己就能推进任务进度的话，他何必费这个口舌。

他又不是闲得慌。

孙哲显然没有料到林霁不是闲聊，而是有目的地探讨。

他顿时噎住了。

“你刚刚说还有一个理由，”凯文适时地开口询问林霁，“你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