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刑警问,“你那大老板叫什么名字,释真来到公寓后发生什么?”
米琳说,大老板叫关青山,大约四十岁左右吧!在公寓那次,是她第一次见到释真。释真与关青山关系就像老朋友,那晚关青山都是叫他万成兄。
当晚,关青山叫她陪酒,她听到关青山问释真,上次和你说的那事,你打听的如何?
释真说他在寺院里呆了三十余年,如果有他说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也回去问过寺里其他年长的几位,也没人听说过寺院里有什么稀罕物件,最值钱的应该就是大殿里的那尊包金佛像了。
那时释真还不是住持,只是一名副寺。
米琳说到此,眼泪又一次止不住地往外流。女刑警递盒纸巾给她,让她喝口水缓缓再说。
米琳搖头,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席间,住持一直盯着我看,说我像寺院里一朵圣洁的白莲花。我以为他说的是荷花,是在赞誉我,我还傻傻地笑了笑。”
“突然,他拉着我的手,摸着我的脸说,他师兄的唯一女弟子,年龄与我相仿,我与她有几分相似。释真又说我与他有缘,他说愿意破金身,与我双修。我以为他醉糊涂了,在胡言乱语。”
听至此,两位刑警眉头一皱,对视一眼,又齐刷刷地望向米琳。
米琳用纸巾捂住脸,“关青山说,这是我的福气,我坚决反对,关青山说我不识抬举,把我打晕,被释真抱走房间时,我又有了一点意识。我知道自己一定会下地狱的”。
“过了半年,一天晩上八、九钟。关青山又带来一个中年男人来公寓,那两人应该在外面喝过酒,我心觉不妙,赶忙借冲茶躲进厨房。只听见关青山说,他的几个手下在那个中年男人地盘上喝醉酒,打了人,对方住院,不依不饶的,烦死个人。那中年男人风青云淡地说,小事。”
“关青山又和那中年男人喝完了一瓶酒,拿起外套,我以为他们上来谈完事,准备走了。可关青山那魔鬼丟下一句话,叫我好好招待客人,自己走了。我吓得拔腿就往房间跑,那中年男人身手敏捷,笑呵呵一把就拽住我的手,一下就把我扛上肩膀进了房间。”
女刑警小心翼翼地问:“知道那中年男人名字吗?”
米琳摇摇头说不知道,那中年男人说话很谨慎,关青山一晚上也没称呼对方名字,两人关系应该很好。
“那晚中年男人发泄完,应该是有点醉意,他抱着我自言自语说,他家那个老婆娘一身病,还一身臭脾气,弘圆大师都救不她。他又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只要我点头,他就向关青山要人,关青山也一定会放人。”
女刑警问:“你一直住在那个公寓吗?那个中年男人后来你还见过吗?”
米琳生无可恋地点点头,“见过,那男人前后一共来公寓五次,后来四次都是那男人自己上来,关青山没来,只是打来电话,叫我招待好他。我求过那个男人,让他放过我,那男人一腳就把我踢倒,二话不说就揪我头发,把我扔到床上,后来几次,我就不敢忤逆他了,他除了第一次留在公寓过夜,后面几次,他发泄完就走人了。”
女刑警问:“那释真来公寓几次?”
“一共三次,第二次是大约过了一年后,关青山带着过来的,释真情绪很不好,一杯一杯酒不停地喝,还一直骂骂咧咧,咒骂圆弘大师,说他顽固不化什么的,他的提议弘圆大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还对着关青山说,你的主意是好,可惜我不是住持啊,还说圆弘大师油盐不进,他也没办法了。”
“关青山说,他会想办法,他已经掌控了八家寺院,只不过,这里面没有一家名气有灵泉寺大,灵泉寺只要好好开发,一定是财源滚滚。”
“关青山谈完正事,对我说,伺候好释真,我的好日子就快到了。说完他又对释真说,好好享受,睡一觉,什么都会好起来,住持一职迟早会是你的。”
“第三次,是一个月前,那天释真和关青山心情都大好,两人举杯说合作愉快,以后钱一起赚,酒一起喝,女人也可以一起睡,说完他们就在那里哈哈大笑,我真想拿把刀子捅死他们,然后我就去自缢。”
“直到几天前,我才从关青山那里得知,圆弘大师病逝,释真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住持。”
“昨日,快傍晚的时候,关青山心血来潮,说是带我来龙泉寺礼佛,我觉得他那种人连寺院都不配进,当然我也不配,我和他们都该下地狱。”
“关青山假仁假义地给寺院添了一千元的香油钱,释真请我们去住持院喝茶,到了住持院,关青山让我留在茶室,他和释真一边说话一边上了二楼。只听见释真说,那个死丫头原来一直躲在Z市,她是个大麻烦,你得想办法搞掂她。”
“他们上了二楼,我就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了,后来,关青山自己从楼上下来,叫我晚上留下,明日一早会叫司机来接我。我哭着求他带我回去,怎么可以在佛门圣地干这淫乱之事,关青山问我,是不是不想让我弟弟上第一高中啦!他说我弟弟那个成绩要是上不了,确实可惜了,叫我要听话,就这一次,让我乖乖上楼去。他在要挟我,我不想我弟弟因为我上不了好高中,我弟弟成绩很好,他一直很努力。”米琳说到这里,徹底崩溃了。
过了一会儿,两名刑警看了一眼摄像头,关了录音笔,等米琳稍微冷静后,让她看看笔录,上面写的属实,就签名。
另一间審询室,坐在铁椅子上的释真,低着头看着腕上的手铐,到现在他还是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快被抓了。第一回在寺院“办事”觉得新鲜又刺激,那欲仙欲死的感觉从未有过。
沈队进门,拉张橙子坐下,冷着脸观察了释真一会儿,直把来人看得冷汗淋漓才收回视线,“来说说,那个女孩怎么回事?如实招供,对你有好处的。”
坐在審询室铁椅子上的释真,低着腕上的手铐,到现在他还是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抓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