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仁和私立医院的顶级病房里,宽大明亮的卧室连着客厅,室内装饰得跟五星酒店的高级套房别无二致,看护多,环境更私密,同一楼层几乎没几个病人。
洁白无瑕的病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白家三公子白果,二十四的男人长着一张极致英俊的面孔,眼睛闭着,长睫静垂,精短的黑发搭着小麦色的健康肤色,让在场的女护士小姐们怦然心动。
往日那个雍容端淑的女人,此时面色憔悴地坐在病床边,两眼泛紅,视线一直落在儿子的臉上,满脸心疼担忧,女人溫柔地握着儿子溫热的手掌,感受着儿子平稳的气息。
白术刚和秘书通完电话,脸色沉重地从病房外走进来,看着有些虛弱的爱人苏月容,溫柔地轻声劝道,“去外面沙发上躺一会儿吧,你都坐了一整夜了,这样下去,孩子醒了你又倒下了,那怎么办?”
“我没事,我就在这里陪他。”苏月容轻轻地握着儿子的手,彷彿这一刻她只要一放手,儿子就会在她眼前消失不见。
她心里著实害怕,当时一听儿子遭绑架,恍遭五雷轰顶,急得差点晕厥过去。
“那些绑匪招供了吗?”
“四个绑匪都是重伤,还在抢救呢!夫人不要太着急---。”
“我能不急吗?要不是有人出手阻拦绑匪,儿子恐怕都---。”
两人正说着,躺在床上的白果,促着眉睡眼惺忪地缓缓打开眼睛,脑子晕晕沉沉似有千斤重,眼前无数个人影在晃动,“嗡嗡嗡”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略显朦胧的目光透着几分酒醉和麻醉过后的迷離,努力看清眼前再熟习不过的面孔,“妈”白果声音干涩沙哑的叫了一声。
“果儿,醒啦?”苏月容紧促的眉头瞬间舒展,嘴角含笑,溫柔的注視着儿子,抚摸着他的額发,口气轻柔,“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白果摇了搖酸痛的脖颈,大脑一片混沌,连起码的思考都有些費劲。
他微微眯了眯双眼,仿佛不能承受眼前的光照般。
这时医生进来給病人进行检查,确定一切正常,只需留院观察一天,若无异常,明日便可以出院。
白术与苏月容长舒一口气。
白果坐起身,脑袋依然有些沉,接过护士小姐递过来的水杯,咕嚕咕嚕地大口畅饮。
混沌的大脑经过水份的滋润,顿时精神起來。望着一脸倦容的母亲,白果伸手轻抚母亲的手背,“妈,医生都说我没事了,你们一夜没睡,和爸赶紧回去休息吧!”
月容拍了拍儿子的手,“知道了,我们一会就走。”说着,月容叹了口气,面露担忧道,“你这次毫发无损,实属侥幸,听妈的话,以后出门带上保镖,好吗?”
望着母亲鬓角那几缕白发,白果心疼万分,“好,都听您的。”
月容欣慰地点点头,眼角湿润,作为一个母亲,沒什么比自己的孩子安全更重要。
白术与苏月容都上了年纪,由于情绪波动过大又熬了一夜,这时确实困乏。
白术临走时,拍拍宝贝儿子的肩膀说道:“你大哥刚下飞机,迟些他会过来看你,好好休息,我和你妈傍晚再过来看你。”
说完留下二位保镖在医院,夫妻两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其余四位保镖的护送下携手离去。
病房瞬间安静下来,大脑的记忆也逐渐清晰。
昨夜,哥么们个个热情高涨轮翻敬酒,半醉半醒之间,自己和几个醉猫朋友一起嬉笑胡闹走进了洗手间,上完厕所出來,人有些恍惚,自己搖晃着走去洗手池时,双膝发软身子下沉,有人从身侧双手扶住了自己,那人还关切地问了一句“先生,你沒事吧?”。
那人戴着口罩,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己,忘記当時自己说了什么,对方松开了一只扶着自己的手,可下一秒,松开的那只手突然又抬起,握着一支小瓶子对着自己的脸毫无預兆的一噴,然後,就沒然后了,醒来自己就躺在这里。
“三公子,刑警大队王队长带人来问话。”一个身材魁梧身着黑色正裝的男保镖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
“让他們进来吧!”白果慵懒地回道,把刚开机的手机调成静音,放在床头柜上。
这起绑架案市局领导非常重视,不单因为白家是市里的首富,和白术与市局领导关系密切,更因为这十年来Z市都不曾发生过如此严重的刑事案件,在市区内发生持枪绑架案,这对社会治安造成极奇恶劣的影响。
何况对于一个连续十年都被评上“文明安全城市”荣誉称号的大城市,这无疑就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王队是一位沉稳精干的老刑警,一双锐利的眼睛像一台x光机扫描着眼前的一切。身边一前一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便服的年青刑警。
“你这起绑架案現在由我们刑警大队负责。”王队简单直接地做了个说明,由其中一名皮肤较黝黑的员警作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