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青,你今天脾气怎么这么爆?”
屠龙道长狐疑的看了那个耳垂很大的年轻人几眼。
只见那年轻人将眼一翻,背着手哼了一声,却并不答话。
这便更让屠龙道长感到多疑了。
他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天性多疑的人。
没什么事儿都要猜出来两分事儿。
这夏柳青年少成名,精通一手神格面具的功夫。
能够演神上身。
最常用的就是那隋末唐初名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鄂国公尉迟敬德!
幻化出来一根铁鞭,真有神鬼莫测之能。
但这个人实力虽强,为人性格却并不狂妄,反而是比较低调。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喜欢藏一手。
像今天这样主动找茬,锋芒毕露,确实真的少见。
这就难免不让屠龙道长心里起了疑心。
屠龙道长话刚问出口。
就听见几声尖利的阴笑。
“嘿嘿嘿!屠龙啊,屠龙,都说你这老家伙聪明,肚子里的鬼点子多,脑子活,今天一看也不怎么样。”
说话的人梳着一个中分短发,长着一张马脸,三白眼,鼻头发红,吊儿郎当的看着十分猥琐。
屠龙道长看了他一眼。
“苑金贵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
原来那个形容猥琐,面相阴险的家伙叫苑金贵。
只瞧着这个人阴笑着多看了两眼夏柳青又看了两眼那两个番帮修士。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夏柳青练的是神打功夫,能够请门神尉迟敬德上身。”
“他这功夫,一来是和当年打义和拳的人一脉相承,本来就和这些洋鬼子不对付。”
“二来嘛,他是信门神的,他要请神上身,就要让别人也信门神,偏偏这几个洋鬼子要拉着别人信他们的洋神,你说说他们怎么可能合得来?”
“说不定都在背后憋着坏,想要找机会把对方给背后敲闷棍干掉呢,嘿嘿。”
苑金贵不嫌事儿大的笑着说完了。
惹的夏柳青和那几个洋修士都不满的多看了他两眼。
但是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事实也确实如此。
虽然几个人都看出来了,他在拱火。
但相比于这样的狗皮膏药在这里恶心人,确实如他所说,夏柳青和洋鬼子双方才是互相看不对眼的人。
这些洋鬼子把夏柳青叫做异端,要是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几个人在夏柳青这里又何尝不是异端?
相比于夏柳青对这些洋鬼子的不满,主动的找茬,这几个洋鬼子听苑金贵点破了这件事儿,心里反而更加忌惮夏柳青了。
要是说的严重一点儿,这算是道统和教义之争。
他们对中原不甚了解。
这里的人虽然也有许多信神的,也有许多信不同的神而互相攻击的。
但更多的还是能够接受有不同的神存在的。
而他们这些信奉上帝的,却是一神论。
他们只允许上帝这一个神存在,而不允许其他的神存在。
他们不了解夏柳青对他们的想法。
事实上夏柳青仅仅只是对他们有些不爽。
但是他们却十分了解自己的想法,所以就更加的忌惮夏柳青。
他们可太了解自己这些人在欧罗巴的时候是怎么对付那些异教徒的。
人都擅长以己度人。
是因为他们做过那些残酷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以为夏柳青也会做这些残酷的事情。
这也是他们这些欧罗巴的人的老传统了。
当他们怀疑你做过什么恶事的时候,不用怀疑,这样的罪恶的事情一定是他们自己干过的。
双方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了起来。
苑金贵很快就察觉到了这空气中不对劲的氛围。
立刻闭着眼睛笑了起来。
太享受这种拱火的感觉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贱人。
这可把镇长给吓坏了。
虽然双方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来什么明显的情绪,但是镇长也是人老成精的人。
立刻就察觉到了空气中不安的氛围以及那一些针锋相对的感觉。
如今正是面临大敌的时候,他可不希望再出现什么冲突。
这要是敌人没防备到自己先内讧了起来,那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诸位,诸位,诸位贤达,大家都是自己人,虽然立场各不相同,但今日来此的目的是一样。”
“都是为了惩奸除恶,除暴安良,降妖伏魔,伸张正义。”
“大伙儿都是好人,万万不可伤了和气,让那暗中隐藏的小贼看了笑话。”
镇长小心翼翼的宽慰着。
“事成之后,我还另有重谢。”
他这些话说了出来,却又让苑金贵笑的更厉害了。
苑金贵身旁的两个跟班儿也一起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好人,你说我们是好人?哈哈哈哈!”
几个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大笑着。
看的夏柳青都有些皱眉不满。
难免的有些嫌弃。
这几个人却愈发的得意。
尤其是看着镇长他们一脸错愕的样子。
“不错,不错,我们就是好人,我们都是一些真性情的汉子,和那些冠冕堂皇的名门正派的伪君子可不一样。”
听了这话虽然感觉有些奇怪,还是松了口气。
这几个人虽然瞧不起名门正派,看起来也有些邪气,但说不定正是这游戏人间的大侠。
看起来还都挺和气的。
“说的好,镇长这是慧眼识英才呀,你放心,你的这个忙我们全性给帮了。”
“全性?”
镇长还没有反应过来。
夏柳青就已经先反唇相讥了。
“全性?你们全性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再说了,苑金贵,你能够代表全性的人吗?”
夏柳青对于全性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全性的人都是一群自私自利之辈,说是一个门派,其实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门派。
根本就没有人能将全性的人拧成一股绳。
甚至说都没有什么具体的入门考核仪式。
谁愿意加入全性,只需要自称是全性的人就可以了。
就像有人在大街上吹牛说自己吃过屎,围观的群众虽不说信不信,但也绝对没有人会去强行的证明他没有吃过屎。
更不会要求他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吃过屎,更不会和他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最起码是很难在一个碗里吃饭了。
就是这么一个团伙,谁又能代表的了谁呢?
夏柳青讥讽着苑金贵。
虽然他这个人不太爱出头,喜欢藏。
但是全性的贱人拱火拱到了自己的头上,显然是已经结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