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叫疯帽子的男人,真的是人吗?
拜托,他可是开口就是一百多场雪啊。爱丽丝是长生者,疯帽子难道就不是了?
眼下这个特殊区域,他现在也不过只是在边缘地带,就碰见的这三位,都无一不透露着诡异的气息。再往深处走很难想象还会碰见什么样的存在,所以他需要信息。
他不知道这个特殊区域是否有阵营的存在,但先加入一个总是没错的。
所以他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他只需要和眼前的这三位搞好关系就可以了。而如何快速且高效的拉近和他人之间的关系,这是一门艺术。
“说说看。”
钱成摆正了自己的姿态,对着疯帽真诚地说道。从现在开始,爱丽丝的事,那就是他的事。
疯帽看了一眼钱成,犹豫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
钱成也不急,就坐那等着。
最后疯帽喝了一口红茶,又缓缓地给自己和钱成的茶杯里添上了茶水,态度终于变得郑重了起来。
“我们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物,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这便是我们与你们这些外来者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就这?
当然钱成也只是腹诽,这谁还没有个故事呢。
可很快钱成就知道了,疯帽子所说的故事,和他理解的故事,那完全就是两码事。而这个特殊区域的一角,也正式向着钱成缓缓拉开了厚重的帷幕。
“我们只会死于一个能够被记载下来的故事之中,因为在一个有趣的故事里面,不可避免的角色死亡有着很重要的作用,或者是推动故事剧情的发展,或者是故事里必要的牺牲,又或者是给予故事主角足够的动力。那时,我们才会真正的死去并彻底消失。因为,故事需要我们去死。除此之外,哼~”
疯帽子轻笑了一声,听得钱成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同时又觉得这简直是荒谬无比。而一直闹腾着的睡鼠和三月兔,这时也反常的沉默了下来。短暂的瞬间,餐桌上变得极其安静,死寂。
空气中似乎有一条悲伤的河流在蔓延,睡鼠忍不住开始轻微的抽泣。疯帽子拎起睡鼠,放进了他的帽子里,然后转身拿起了一柄木质的大锤。
?
卧槽!什么情况?话说一半怎么就...
疯帽猛地一个挥动,手中的木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向了摆在餐桌上的帽子。以及,帽子当中已经悲伤到不能自已的睡鼠。
钱成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都没能来得及拉开椅子站起身。就听闻近在咫尺的一声巨响,震的餐桌上的餐具,食物,和茶水等都猛地一跳,又重重落下,一片狼藉。
像是心中躁郁的情绪得到了发泄,疯帽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缓缓抬起了木锤,随意地扔到一边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再次落回了座位。
“失礼了,我的朋友。除此之外,就像是这样。”
这是在给我举例?
我他妈!
钱成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目光艰难地挪到了那被砸扁了的帽子里,瞳孔放大到了极致。钱成咽了口唾沫,嘴巴有些发干,但桌子上的红茶已经被震的所剩无几,他又不好这个时候伸手去倒茶,所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至于吗?”
“什么?哦,你是说睡鼠啊,没关系,这对它来说是好事。我们三个当中就属它最感性,一伤心起来也不会像我们一样发疯,就只知道哭。哭啊哭啊,鼻涕眼泪流干了,就开始流血。说不定到最后连脑浆子都会流出来呢,哈哈哈哈。这样总比活活哭死要来的轻松不是吗?”
疯帽子说着,伸手将餐桌上扁扁的帽子拿了起来,像扔木锤一样随意地扔到了一边的空地上。
“放心,它体积小,很快就会活过来。”